白傾瑤等了良久,等不來他的回應,心下歎了口氣,正考慮著再與他說點什麼。
她也不知為何,心裡戀他戀的緊,如今隻要在他身邊,便總會憶起當初他小心翼翼到近乎討好,近乎卑微的眼神,心裡就像是被揪住了一樣,十分難受。
她便想要對他好一點。
其實前世他又做錯了什麼呢?
用一句爛大街的話來說,他隻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而且,那個錯誤隻針對她一個人。
沒有什麼不能被原諒的。
“殿下……”白傾瑤試著開口,正要說話,墨北宸卻淡聲道:“睡吧,我陪你。”
白傾瑤一怔。
她茫然地抬頭看墨北宸,“你、當真陪我,不會走嗎?”
“嗯。”
墨北宸握住肩膀,將她放回枕上,然後拉來薄被,輕輕地蓋在白傾瑤的身上,“彆說話了,你的傷勢需要休息。”
白傾瑤愣了一下,笑眯眯地點頭。
像是怕他跑掉似的,她握住了墨北宸的手,才慢慢閉上眼睛。
傷勢和藥效聯合作用,白傾瑤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墨北宸坐在床榻邊上,瞧著她安靜的睡顏,竟就那麼看了大半個時辰。
察覺她睡得沉了,他才動作極輕地將白傾瑤的手也放回被中去。
外麵,更夫的梆子聲一聲又一聲響起,五更了。
他輕吸了口氣,起身到了外殿:“冷驍,查到了嗎?”
“回主子!”冷驍從暗處走了出來,“那刺客已經抓到了,是在黑市接的單子,有人買白姑娘的命,他拿錢辦事,不知道買主是誰。”
“黑市?”
“白州此處亂的很,有個隻聞其名不見地方的黑市,那裡倒賣消息,也販賣人口,還出賞金榜買人命,這個刺客是個白湖上的亡命之徒。”
墨北宸眼眸動了動:“既然他能接單,就有聯絡的地方和人,給本王嚴刑拷打,務必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挖出來。”
“是!”
冷驍沉聲應罷,快速轉了出去。
墨北宸側臉瞧了屏風一眼,坐回了桌案邊,繼續回複京中八百裡加急奏報。
隻是心卻靜不下來,一直想著方才白傾瑤的樣子。
他想進去,哪怕就坐在床邊看著呢。
但瞧著麵前堆積的奏本,墨北宸還是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太任性。
這些奏本都是加急送來的,今日一早必須再送回去才能不耽誤事情。
他擰著眉頭,認真地批閱起奏折來。
過了一會兒,白嬤嬤捧著早膳送了進來,瞧著那奏本還有一部分,便把早膳放好,悄無聲息地要退出去。
沉浸在批奏本中的墨北宸忽然抬頭:“白嬤嬤,你去白家幫本王走一趟。”
“嗯?”白嬤嬤怔了一下,溫和地說:“是要送……白姑娘回去嗎?”
“不。”
墨北宸說:“外麵有人殺她,太危險了,現在不能送回白家,你去見白老爺子,說白此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