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乾清宮,金鑾殿。
蘇九棠穿著一身陸雲桑素日裡穿過的鳳袍對慕鈺笑道:“陛下,臣妾好看嗎?”
慕鈺看著她,眼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個人穿它的樣子。
鳳袍高貴華麗,陸雲桑從來隻用一根白玉簪做發飾相配,而不是鑲嵌著紅寶石的鳳凰金簪。
眼前人像陸雲桑,卻又模仿不出她的溫婉素雅。
回過神,慕鈺敷衍道:“朕雖立你為後,但她的東西,不要動。”
蘇九棠笑容凝固在嘴角,不解道:“為何?這些東西本就是屬於皇後的,她現已不是皇後,這些東西自然也不屬於她。”
她話音落下,慕鈺麵色驀地沉了下來,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慕鈺看著她,一字一頓警告:“若你腹中不是男孩,屬於你的結局隻有一條,那就是死。”
蘇九棠麵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嘴裡不斷發出嘶聲。
在蘇九棠快要斷氣時,慕鈺緩緩鬆開了手,任由她癱坐在地。
一番折騰下來,蘇九棠頓時戰戰兢兢不敢再多言。
“臣妾知道了……太醫署的人說從脈象上看,這一胎必定是男孩。”
慕鈺收回視線,不再看她。
想起鳳儀宮裡那對母女,他心情不由有些煩亂。
自己給陸雲桑下了禁足令,隻不過是為了讓她長長教訓罷了。
省的她整天神神叨叨說她不做皇後就會死,把小孩子都教得滿嘴謊言。
他把她們關在那裡,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誰會去殺她?
可笑。7
“轟隆——”
夜晚忽然響起驚雷,慕鈺感覺心裡裂開一道口子,讓他莫名坐立難安。
他揉了揉胸口,宛若有什麼東西在流逝,如同掌中流沙,他怎麼也握不住。
慕鈺走出金鑾殿,看向天幕。
今日滿夜星子,怎會有響雷?
幾乎是同時,他想起了二十年前國師的預言。
旱天雷,貪婪星現。
這是不詳之兆……
這時,一個太監急急走了過來,低著頭,嗓音尖細:“陛下,方才清掃落葉的太監路過鳳儀宮,聞到裡麵傳來一股惡臭,要不要派人進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