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四五十人躲在桌椅後頭,男女老少都有。
年紀最長的男人看起來年過半百,頭發花白,長相儒雅隨和。
其他人普遍在二三十左右,四十五名男性,一名女性。
“老師,怎麼樣?”唯一的女性出聲詢問。
男人坐在會議桌邊,桌上擺著一台老式無線電通訊設備,似乎是出了點問題,他正在繃著臉努力調試,額頭上覆著一層細汗。
“不行,我不太擅長這個。”他擰緊眉頭,繼續嘗試。
大門突然被推開,眾人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往長桌底下縮。
“教授!救星來了!”個高嗓門大的海榮嚷了一句。
艾利威跟著走進去,打了聲招呼:“陳教授。”
陳牧舟看到他十分欣慰,連忙招手:“小艾來得正好,這個剛剛摔了一下,不靈了。”
艾利威也不廢話,立刻摸出小型工具箱,上前接手。
步星闌站在門口,往裡掃視一圈,目光定格在陳牧舟身上。
她已經有三年多沒見過這個男人,重生之後沒多久她就搬離了研究所,有意避開了那裡的一切。
最後一次見麵還是在她完成學業,拿到學位證書那日,那時距離病毒爆發還剩下一年,之後他們隻在聊天軟件上偶爾聯絡。
陳牧舟一直不理解她為什麼會突然放棄研究所的工作,追問多次無果之後便不再問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漸漸疏遠。
後來病毒大麵積爆發,通訊網絡基本癱瘓,他們也就斷了聯係,直至今日。
步星闌拉開護目鏡,還沒來得及出聲,陳牧舟身旁的女人率先認出了她。
“步星闌?!”
她順勢望過去,點頭應道:“孟師姐。”
這個女人原本大她一屆,等她一路跳級拿到博士學位,對方才讀到研二,剛剛進入實驗室,跟在陳牧舟身邊學習。
聽到孟詩妍喊出“步星闌”三個字,陳牧舟愣了足足五秒才反應過來。
他轉過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盯著門口,雙眸中盛滿激動。
眼看他就要站起來,步星闌連忙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不是傷到腿了嗎?彆動。”
熟稔的語氣讓周圍不知內情的人低聲議論,紛紛猜測起她的身份。
步星闌曾是公認的天才,十二歲被大學錄取,一年不到就掌握了本科四年的課程,後被陳牧舟看中,成了他手底下的研究生,也是他最得意的門生!
彆人本碩博連讀起碼七年,步星闌隻用了四年不到就拿下了生物學博士學位。
上輩子她一直跟在陳牧舟身旁,潛心鑽研生物科學。
喪屍病毒爆發之後,他們被困在研究所,靠著健全的安保措施和充足的補給,撐過了一輪又一輪災難襲擊。
直到軍方接管這個地區,清理了外頭的感染者,築起高牆,他們才尋回了一些相對安穩的生活。
隻是沒想到,不過短短三年她就被害了!
到死她都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自己,但有一點能確定,凶手絕對是這座研究所裡的某個人!
對方不僅沒暴露樣貌,還戴著變聲器,如此謹慎,一定是她認識甚至熟悉的人。
所以對這裡的每個人,她都抱以戒心,無法確定仇家是誰,那就索性遠離!
但陳牧舟不一樣。
如果問這個世界上有誰是全心全意、不計回報對她好,那陳牧舟絕對是其中之一。
他就像是父親一般,既是步星闌的領路人,也是親人。
“傷哪兒了?”她蹲在他麵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