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利爪的指甲尖銳修長,狀似鷹鉤,慘綠邪異,不但鋒利非常,更像塗上了劇毒。
等到我發現時,已經躲閃不及。
那男人鬼魅身影實在太快,他隱入黑暗又再度現身,便突兀出現在我身側,以完全超乎常人的速度襲殺而來。
眼睛裏……
是漸漸放大的鷹擊利爪。
我毫不懷疑,以他邪祟附體的恐怖力量,絕對能把我腦袋給拍碎。
凶險之際,一件利器以更快速度趕至。
這利器直襲男人後心,他如果執意要下手殺我,必然也將被利器所傷。
幾乎是本能地,出於下意識地,他暫頓住了殺人利爪。
身體側靠,靈活躲避。
他扭動的像條蛇,整個人更呈弓形。
就仿佛渾身沒有骨骼一樣,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躲過了利器。
而這時,我和他才看清了那利器究竟是什麽。
墨……
墨鬥?!
這玩意兒也能當武器?那就算是被砸中了,也連皮毛都傷不了啊!
師父友道士像是料定了他會閃躲。
這也是在賭,賭他會閃躲。
但如果他連躲都不躲,那我小命兒隻能一命嗚呼,他老人家也愛莫能助。
幸運的是,師父他賭中了。
“收!”
猛扯墨線,牽動擦著男人身體飛出的墨鬥回蕩。
墨鬥受力拐了彎兒,呈現出完美弧線。
接著,便是一圈一圈纏繞!
墨鬥內的墨線延伸,眨眼間一秒功夫,竟就纏了那男人七八圈兒,這才無力的掉落在地麵。
“縛靈——”
師父沉聲暗喝,一手捏決結印,一手再扯墨線。
墨鬥線霎時繃緊,宛如繩索般緊緊捆縛。
“嗷!!”
那依附男人體外的邪祟烏蛇虛影,發出一陣陣淒厲慘叫,蛇身扭曲著掙紮,突兀爆散成陰邪灰氣回到了男人體內。
與此同時,這男人豎瞳消失,皮膚蛇鱗隱去,尖銳指尖也快速縮回。
附體邪祟被暫時壓製,令他無法再借力。
正當師父奮力強行拖拽墨線,試圖將這男人從我身邊拉走時,墨鬥線卻突然斷裂了開來。
他手握短匕,割斷了纏住身體的墨線。
師父被自己給虛晃了下,整個人踉蹌後退幾步,一屁股摔倒在地麵。
而那男人,持刀陰森冷笑看我。
一次不成就再來一次,他這是非殺我不可。
對視目光視線,我深深記住了他的臉,單眼皮眼尾狹長,顯得目光頗為淩厲,嘴唇很薄鼻梁修長,很有韓範兒歐巴的模樣,碎亂頭發半遮眼睛,看起來倒也有幾分帥氣。
他年齡應該沒多大,就算比我應該也大不了幾歲。
麵相涼薄冷血,氣質陰鬱深沉。
整個人……
都透著一股兒邪異!
表情不羈玩味,如同在享受一場遊戲樂趣。
似乎殺人或者被殺,他都完全不在乎,隻是被他的目光注視,就莫名有種陰冷的感覺。
眼看,他又將持刀逞凶。
我咧嘴也露出笑容,像是師父般瞥著眼睛看他略帶嘲笑。
我指了指頭頂,示意他望上也看一眼。
他很聽話,瞅了眼頭頂頓時愕然。
他收回目光視線,再看我時不由的陰冷憤恨,提刀便狠狠向我殺來。
但……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催動羅庚盤,蒼白火焰更盛幾分。
本就瀕臨破碎的蛇罐虛影,再也承受不住煉靈業火,隨著纏繞在罐子外的烏蛇徹底灰飛煙滅,整個邪法結界也隨之破滅。
眼前所見變得扭曲,緊接著又回到破舊廠房。
“砰!!”
廠房內部,響起金鐵交擊聲音。
那一刀沒能夠殺我,而是砍在了鏽跡斑斑的鋼鐵上。
倒也幸虧師父拖延住了他的腳步,否則的話剛剛真就危險了,說不得我真會被他給殺了。
而現在,隻等殺人除害。
“站住!!”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