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有意讓裴步玨跟房主交涉,裴步玨一心把事情辦好,將房租砍到合適的價格,又約好時間簽文書。
“姑母,那女房東是薛家的,二十多歲,帕子直往我臉上甩,還跟我叫小哥哥。若不是為了鋪子,侄子早就甩手走人了。”
說完又追了一句:“惡心!”
裴錦被逗笑,少年雖然有點兒老成,但終究還是個少年。在自己原本的世界,也就是個高中生的年紀。
裴錦安撫道:“明兒個去會會,等事情定下來,以後少打交道就是。要是她還敢胡沁,姑母收拾她!”
次日,裴錦帶著大侄兒去見房主,到了鋪子才知道,房主嫌這裡沒打掃,轉而去了附近茶樓。
裴錦皺了皺眉,那不就是豐登街的茶樓?
裴錦道:“阿玨,你外甥就是在那兒闖的禍,所以我一聽茶樓兩個字,心裡就不太托底。”
裴步玨笑道:“不妨事,都說好了的。他們也急著租出去,應該不會有變動。”
不多時到了地方,上二樓見到房主,果然印證了裴錦的預感。
這女的,不正是阮秋屏的妹妹阮秋扇?
她旁邊的年輕男子是薛家二郎薛振業,阮秋扇高嫁到薛家,可沒有她姐姐那般舒心。此時陪著笑洗茶端茶,乾得竟是丫鬟的活。
阮秋扇見到裴錦也非常意外,“怪不得小哥的姓氏耳熟,原來竟跟沈夫人一個姓。”
看吧,當家的在旁邊,她不敢造次吧。有本事再叫聲“小哥哥”啊,她敢麼?
裴錦懶得跟她打機鋒,朝薛二郎點了點頭,“今兒個隻談生意,薛家的鋪子說好租給我,咱們就彆囉嗦。看文書、簽名字、按手印,然後我開我的醫館,你收你的房租。”
薛二郎跟裴錦沒啥仇怨,想趕緊把事兒辦完去吃酒,可是阮秋扇不乾了。
府衙升堂,她姐姐阮秋屏丟了臉,街坊鄰裡議論不說,還傳到親戚朋友耳朵裡。阮秋扇的婆婆譏諷她好幾天,說果然都是小娘養的,即便不停往臉上貼金,最後也得現原型。
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以前每次遇見裴錦,對方從不失禮,但是眼裡始終都寫著“瞧不上”三個字!
現在你虎落平陽,有什麼底氣瞧不上?
換做平時,阮秋扇當著薛二郎不敢囂張,但她實在太恨了,見到裴錦就開始失控。
她冷笑一聲,說道:“我家這鋪麵很多人搶,你們租金給得太少,對薛家而言並不劃算。若是能多給五成,倒還可以考慮。”
裴錦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滾犢子吧,誰愛租誰租,這麼大個京城,搞得像我租不著鋪麵似的。
阮秋扇還不算完,站起身追到閣間外:“沈夫人苛刻待人,連孩子都不放過,以後可是要遭報應的。”
此言一出,周圍散客都往這邊瞧,就連閣子雅間裡的客人也探出頭看熱鬨。
裴錦停住腳步,“警告你,彆惹我。”
阮秋扇沒見識過裴錦的拐杖,特彆勇,“沈夫人不妨說說,你強行讓幼兒離開娘親,讓他們骨肉難相見,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