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積分看舞蹈,一百積分看海王處理人際關係。
對比下來,仿佛瞬間劃算了很多。
然而哪裏有那麽劃算的事情,一百積分是單張門票,看跳舞可以拚團。
記分員循循善誘:“金主爸爸。”
計元知蹙眉:“別亂喊。”
“啊,真是無情呢。”記分員佯裝傷心:“我知道我是一團數據,注定……”
說到一半,它忽然揚起翅膀:“不行,這種程度的可憐打動不了你。一百積分,男人,你在吝嗇些什麽?”
記分員湊過來:“不想知道玩家460872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嗎?是否和王國有關,還是醫院,又或者其他人?”
計元知最終還是撥出了一百積分。
主要圖個清靜。
記分員太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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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時代的科技如光速發展,溫時甚至能邊手術邊喝咖啡提神。
手術結束後,除了後頸部分有一個正方形的小傷口,其餘一切無大礙。
“手術線會在傷口愈合後自動消融。”給他做移植的博士說,“疤痕預計在二十天內可消除。”
“最近不要做太激烈的運動,一個月後,可以嚐試引導精神力。”
溫時問出最關心的問題:“我也能有精神體嗎?”
“不同植入者情況不同,有的能有的不能。順其自然就好,雖然有的植入者擁有精神體,實力也就一般。”
溫時點了點頭,道謝後站直身體,他感覺頭有些發暈,稍微走動兩步後,身體終於重新找回了平衡感。
手術室有著超級強悍的淨化係統,但消毒液和藥劑的味道無法完全抹除。
亞爾林帶著溫時去後麵的小花園呼吸新鮮空氣。
星際時代的樹木長得都很霸氣,摸起來手感和鐵皮一樣,溫時好奇觀望著花園裏的各色植物,終於忍不住問出心底裏的好奇。
“哥,遊戲為什麽會喊你畜生?”
“它是這麽叫我的嗎?”不等溫時回答,亞爾林給予肯定:“那它脾氣不錯,我還以為會罵得更臟。”
“……”
溫時更加好奇了。
亞爾林起了逗他的心思:“猜猜。”
溫時認真陷入思考。
“至高意誌是無處不在的意識體,”一直在旁邊安靜陪同散步的簡清嶸忽然開口,“他怕是動過把對方圈禁起來,甚至割下一部分意識的念頭。”
溫時聞言詫異,這哥這麽不要命的嗎?
簡清嶸:“如果我沒猜錯,他想用精神力強行馴服遊戲一小點的意識體,然後遊戲就會嫌棄地主動將這部分剝離。”
亞爾林淡淡道:“憑我一己之力肯定成不了,於是我廣而告之,集一個星係的力量,試圖刮走一點意識進行研究。”
溫時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麽。
好半晌,找回聲音道:“不怕被反殺嗎?”
亞爾林失笑:“我能感覺到這片空間對它的排斥,它很強大,卻也受到方方麵麵的限製。”
“成功了嗎?”
亞爾林搖頭:“終究是它技高一籌,不過我倒是成功氣到了它,當時我嘴賤,給那次計劃命名為星際配種計劃。”
“……”
亞爾林沉默了一下,言歸正傳道:“想要切片研究並非出自獵奇心理,這片星係想要取我性命的人無數,當時的戰線卻很統一。對我們來說,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外來文明,如果不在這片世界意識撐不住前,提前做好研究防禦,必然會寢食難安。”
奴役,戰爭,和征服。
是星際不變的三大主題。
遊戲的存在,給他們帶來了太強烈的危機感。至於平行世界的自己之說,亞爾林才懶得去管。
“後來它消失了一段時間,我繼續南征北戰。”亞爾林緩緩道:“我的精神力天生異常強大,按照正常發展,會因為軀體承受不住最終爆體而亡。”
溫時明悟道:“遊戲原本是要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作為交換,你需要來幫我。”
亞爾林頷首。
解決的前提是要完全向對方敞開意識一次,他怎麽可能去相信陌生文明。
“按照我的原計劃,瀟灑完後找個地方等死即可,隻是事情比想象的要麻煩,隨著精神力日益增長,不但是身體,我的神誌也受到了影響。”
亞爾林說:“一年後,它再次出現時,我沒有拒絕。”
期間亞爾林提到了一些細節,他當時發狂差點致使整個戰艦墜落,其中還有一些生死之交,遊戲也算是間接幫了他一把。
遊戲沒有人類的情緒,它精密運作著,挑選著以溫時為軸心點的召喚對象。
清楚亞爾林遲早發病,它便一直蟄伏等著合適的時機,關鍵時刻推動一把,然後再次談條件。
不過十年後,遊戲多少有了一絲很淺的私人情緒,雖然給溫時進行了推薦,但是多評價了一句畜生。
溫時:“時機卡得很好。”
亞爾林挑眉:“誰說不是呢?”
那次戰艦上他會失控,根源在於正好碰到大批星盜圍攻,持續幾天的交戰使得他的情況惡化。但亞爾林向來小心,星盜是如何得知他的坐標,也是問題。
冰冷的機械音這時忽然響起——
“弗蘭克醫院基本建設已完成。”
“請注意,有人正在撬你的牆角。”
聽到第一句話,溫時剛剛揚起的笑容持續不到一秒,陡然幻滅。
撬牆角,誰這麽大的膽子?!
當他細問時,遊戲並未回答。
一天的星際之旅時間差不多到了,亞爾林看出溫時有急事,說:“回去吧,過幾天茶話會,我再教你如何引導精神力。”
溫時頷首。
他忽然想起上次茶話會又忘了喊伯爵。
“腦整容的效果真好。”溫時嘖嘖感歎。
以往被習慣性忽略的事情,現在會自動跳出來。
撬牆角這種事,隨時都有可能成功,溫時得立刻把鋤頭給砸了。回去時,溫時將傳送點定在弗蘭克醫院。
作為院長,隻要不在副本中,想回去遊戲不會阻撓。
【即將進行傳送——】
溫時看向簡清嶸:“你要來嗎?”
簡清嶸先是點頭,然後說:“我得走著去。”
至高意誌不會讓他搭順風車。
“……”
徒步有徒步的好處,跨維度太大的傳送,其難受程度不亞於聽一場遊屍的演唱會。
溫時睜開眼的時候,首先看到了一扇乾淨嶄新的大門,腳下的磚塊不見一絲裂痕。
這是哪兒?
短暫反應了一秒鍾,確定是醫院的大門,門衛室的位置不變,隻不過翻修了一遍。
正前方的建築早已不見那些斑駁脫落的牆皮,牆麵被一絲不苟地粉刷成象牙白,屋頂的花紋極具特色,一眼看上去有些藝術館的氣質。原來的主建築旁,新修建了一座紅色屋頂的建築,作為食堂使用。
進一步參觀的事情被擱置,溫時現在要儘快處理牆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