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號的應激反應,和他截然相反的熱情醫生,畫麵對比分外美麗。
溫時順利成為了病房的焦點。
另外兩名病人終於正眼望向他,一時間也有反胃的衝動。
【切割姬】光環下,任何男性看到溫時都會下身一緊。
計元知他們在長期接觸中早就習慣了,幾乎等同於有了“抗藥性”,類似七誡會長這種隻會更加不爽,敵意增加個一兩分,不過這種影響基本稍縱即逝。
性癮症患者不同,正式醫生的身份疊加這個光環,會讓他們產生天然的不適感。233號病人通過遊患者旗下的直播間觀看時,不適感被削弱,直到線下真人會麵……
還是很想吐的233號病人忽然抬眸,略帶深意地望著染血的白大褂,“你來這裏當醫生?”
“對啊。”在對方打起不懷好意的念頭前,溫時像是在做白日夢:“在這裏工作太難了,還要捉病人。”
他笑眯眯道:“還好遇見了你,送我去出逃病人的房間吧。患者太凶了,我害怕他們欺負人。”
單聽這親昵的語氣,仿佛雙方的關係有多親密一樣。
儘管少年時期的溫時很可愛,說話的時候語音微微上揚,像極了撒嬌而不自知的貓。但在患者眼裏,這是一種挑釁,他的出現破壞了性癮症患者今晚瑰麗的夢境。
現在,對方竟然又在大言不慚地指揮他們做事。
“送你過去?”
膽子最小的宋炎站在溫時身後,麵對患者身上不經意間泄露出的殺意,竟然沒有後退一步。他對溫時幾乎是盲從,隻覺得對方越是做出離奇的舉動,事情便會越穩。
233號患者目光逐漸冰冷:“真會提要求。”
畏懼和生理性厭惡是截然不同的含義,他仍舊擁有殺死對方的能力。
按照醫院的規定,醫生不能無緣無故導致病人死亡,除非病人外逃。性癮症患者的能力可不僅僅有入夢一種。
甜膩膩的味道淡去了些,空氣中的潮氣加重,三名病患各自待在床上,什麽都沒有做,對麵先進集體的字樣顏色鮮豔,仿佛相互映照著他們是多麽合格的病人。
氣息經過呼吸道時,溫時有一種骨骼在鬆動縮小的感覺,身體變小的速度正在加劇。
讓人變年輕是否屬於襲擊醫生處在規則判定的灰色地界,一劍平過去,他有一半概率會遭到規則懲戒。
溫時不惱,很冷靜地站在原地,依舊麵帶笑容:“玩個遊戲嗎?”
同樣的表情,233號病人在直播間看到過,當時對方提出用一萬閱者量保住記者的命。
233號病人不會再上他的當,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的笑容,立刻開口拒絕:“不……”
“你帶我去病房,”溫時姿態閒適,“友愛日快到了,我明天去殺院長給大家助個興。”
“!!”
一個病房,n張臉震驚。
無論是病患,還是隊友,都怔了怔。
前一秒信誓旦旦認為穩了的宋炎壓根沒想到溫時會起飛的這麽突然。
三名性癮症患者同時注視著溫時,像是要看透他一般。
溫時卻隻盯著233號患者:“玩嗎?”
直接讓對方領著他們去捉病人不切實際,不在一個病房,233號知道病人藏身處的可能性不大,副本也不會留這麽大的漏洞供玩家鑽。
空氣稍微恢複了一些正常,立誓不做任何交易的233號已經忘記了上一秒的決心。
“你要殺阿奧?”
溫時瞄著自己的白大褂:“不然我為什麽千裏迢迢來這裏做醫生?人生就該刺激點。”
時間緊張,主持人的事情他準備稍後再了解,溫時主動打消對方的疑慮:“我是一個守信的人,不守信你們也可以解決我。”
值夜班是逃脫不了的宿命,計元知說過厲害的病人可以跨區流竄,病患想要伏擊一個夜班醫生很容易。
無所謂的語氣,淡漠的眼神,溫時收回【青木劍】,手自然插到兜裏,似笑非笑地等著233號患者做決定。
瘋子。
這是233號所能想到的最貼切地形容。
成為院長後,不但有無形的力量加持,病人也不能襲殺院長。但這不能否認阿奧本體力量的強大,如果他徹底爆發,除了少數患者,沒有怪物壓得住。
233號隱隱有感,對方使用那把劍的時候,是在借力,因為這個人類本身的血肉很脆弱。
借力是有限的,自身無法承擔會爆體而亡,這樣的條件下,他居然大言不慚說要去殺院長,不是瘋子是什麽?
三名患者不約而同浮現出同一個念頭:一場好戲!
隊友們企圖從溫時麵上看到狡黠,至少說明另有一番算計,然而看到的隻有淺笑。
貓咪醫生麵上含笑心中淌淚。
他又不是瘋子!好端端的怎麽會去攻擊院長!
這是辣雞遊戲下過的主線任務之一,他能怎麽辦?!這個逼今晚必須得裝。
通過病人們的表情,溫時已經知道了結果,衝著233號患者勾勾手指:“走著,先帶我去病房。”
233號病人定定看了他幾秒,最終還是選擇從比病床上站起來。
……邪惡醫生大戰院長。
那畫麵想想他們就熱血沸騰,弗蘭克醫院的任何工作人員死了患者都會拍手叫好。
重新回到幽暗的走廊裏,望不到儘頭的長道散發著一股惡寒。
和幻想區相反,XX區是越晚睡得越香。233號患者轉身朝後方的某一間病房走去,路上神情陰晦難明:“我們這片區域的患者,起床氣都很厲害。”
溫時一舉一動帶著高手風範:“所以需要一位可靠的帶路人。”
他猜測233號現在更想讓自己活下去,看他和阿奧互相殘殺,能力範圍內,對方會幫著周旋一二。
“209號一向最會藏。”233號患者推開一扇陳舊的病房門,笑容扭曲:“希望你們足夠好運。”
微弱的光線下,可以看見三張病床上有一張是空著的,被褥整齊,壓根沒有躺過的痕跡。
溫時等人目光一動,是這間病房!
燈管的開關就在門框邊,幾人小心地不去觸碰到,突然開燈的話,大概率病人會暴起。直逼人而來的潮氣停在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病床上的患者偏過頭,對於233號的串門表示不解。
距離上次變小又過去了七八分鍾,趁著233號患者敘舊的功夫,溫時側著身子挪動到中間的病床,彎腰直接打開了櫃子門。
計元知和虞星洲在病房的公共區域翻找。
一號床的病人眼珠冷漠地轉動一圈,問233號患者:“你泡上了醫生?”
不然實在解釋不了對方幫著醫護人員來翻找東西的行為。
這些人在找什麽,病人們心裏清楚的很,不及時捉住喜歡玩捉迷藏的二號床病人,這些夜班醫生都得交代在這裏。
不過……
一號床患者麵無表情盯著天花板,凡是輪到那家夥出去玩捉迷藏的日子,就沒有一個醫生能捉到的,死在他手上的工作人員不計其數。
溫時以最快速度在櫃子裏查看,零零碎碎地倒是找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