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倒是有的。
溫時挑眉,黑衣人先問出了他的疑問:“我們也要留下蠟像?”
館長頷首:“城主會有單獨的展館,如果裏麵隻放著一個人的蠟像,會有空落感。”
館內的牆壁被塗得五顏六色,這裏不止有蠟像,還有泥塑像,石雕等等。
溫時一直在盯著塑像看,這裏塑像給他的觀感和書房裏的那尊有點像。正當他在考慮這種相似感是否來源於同樣鮮明的顏色搭配,溫時就瞧見前方的展櫃上擺滿了神龕。
藝術品一般不會搞這麽多相似的,他開口問道:“那是用來賣的嗎?”
館長露出詭異的笑容,非常積極做著推薦:“受人所托代售的,你要想要可以便宜出一個。”
溫時擺手。
內心有了計較,原來惡魔的業務很早以前已經擴張到黃金之城,它極有可能給了館長某種延年益壽的法子,館長則負責幫忙製作代售各種神龕。
溫時悄悄瞥了城主一眼,不由懷疑起對方來這裏的目的。
有人在借助惡魔搞鬼,身為一城之主,真的是毫無所察嗎?
不管他內心如何懷疑,至少城主行為上看不出特別之處。
城主和館長進行著簡潔的交流,製作蠟像的地方在三樓,電梯門關上後,沒有立刻上升,一道機械女音做出安全提醒:
“文明乘電梯,請勿過載。”
眾人麵麵相覷,電梯內的空間很大,按理再上來兩個人也不是問題。
最外麵的黑衣人走了下去,電梯還在發出警告。
溫時看著光滑轎廂內壁上死死趴著的一堆小孩,歎了口氣,主動走出去。
以為其他人看不見鬼童,意味著他們沒有太多重量,現在看來想得太美好了。
警告聲戛然而止,電梯像是甩開了一個大包袱,‘蹭’的一下就上去了。
第一個走下電梯的黑衣人臉色有些難看:“你……”
溫時微笑打斷他的發言:“大概是電梯故障。”
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決定走樓梯,反正三層樓也沒多高。
三層。
一進入這片區域,會陷入空曠又淩亂的混淆感。
大平層,地板是光滑的瓷磚,這一層幾乎沒有經過任何裝飾,淩亂感主要來自於到處堆放著的小物件。
溫時視線一掃,瞧見了很多拆開五官的石膏模。
館長走在最前麵,提醒他們離地麵的桶裝物遠一些,不要觸碰到石膏漿。
平層儘頭有一個小房間,館長停下腳步道:“裏麵是進行數據測量的地方,空間有限,都跟著進去肯定不行。”
說著指紋解鎖開門,如他所說也就比一般雜物間稍微大一些。普通蠟像光是測量就要花上幾個小時,但黃金城有專門的檢測儀器,類似做核磁共振的機器,人隻要躺進去,不出兩分鍾就能得到最精確的數據。
館長:“機器隻有一台,城主先測,剩下的勞煩大家排隊,稍後配合著測量。”
溫時目前倒不擔心城主的安危,館長明顯在打保鏢的主意。
黑衣人留在小房間,監督機器正常運轉。溫時在門外找了一處位置站著,用快被陰氣凍僵的手指輸送短信。
小花和他站在一邊,溫時沒有刻意遮掩屏幕,斜眼就能瞄見信息內容。
“你晚上要約曆南見麵?”
溫時點頭:“和他確認點事情。”
沒說兩句話,門就開了。
城主安然無恙走了出來,其他保鏢立刻開始排隊,溫時一個箭步衝在最前麵,口中還是一貫的說辭:“我趕著投胎。”
和他站在一起時,周圍溫度好像都在降低,後麵的保鏢拉開一些距離,沒有爭搶先後位置。
輪到保鏢測量數據時,館長整個人更加精神,身後的金屬門緩緩合上,館長催促著讓溫時躺上承載床。
背對著館長,溫時看似很配合,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安詳地躺了上去。
館長朝開關處走去,溫時望著一名趴在環形磁鐵上的鬼童,輕聲道:“去找他玩遊戲好嗎?”
殺戮是怪物的本性,鬼童無時無刻都想著把溫時做成標本,但後者身上掛著阿雨送他的搖鈴,對小鬼們有著一定震懾作用,另一方麵戰績光環加持,他們更喜歡這張能作出豐富表情的麵容。
標本的話,隻能選擇一個固定神態。
對於館長,鬼童就沒這麽多考慮了,他們在館長身上嗅到了相當混淆的氣息,證明這是一個耐受力強的,比較不錯的玩具。
枯瘦的手指已經觸碰到綠色的啟動鍵,一雙小手忽然從身後伸過來,館長眼前一片黑暗。
鬼童趴在沒幾兩肉的背上,心想著還是媽媽的背要更加舒服,他咯咯咯地笑了幾聲:“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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