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還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她準備實踐一下。
溫時總感覺謝堂燕在密謀著什麽大動作,剛要問下去,草坪上的趙三街好像感覺到什麽,抬頭看上來。
溫時及時側身躲在牆後,要提醒謝堂燕的時候,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從另一邊下樓,順道喝了口水,重新出現在外麵。
“大哥,和npc搭上話了嗎?”
趙三街現在一聽他叫自己大哥頭都要炸了。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起溫時,大吼大叫之後沙啞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悅耳,有些乾的嘴唇也重新變得滋潤,可見剛剛還真的是去喝了口水。
“我不留下來,是怕影響你發揮。”溫時又說了一句,強調不是故意偷懶。
趙三街這才點頭回答:“這些nppc和玩家能有過深交集的時候,雙方才能做相對較深的談話。”
這點上趙三街沒說謊,npc之前可沒有這麽健談。
女傭每天上午的工作量不大,擦拭完鐵門,她便叫著其他人一並上樓幫忙布置教堂。
除了修剪迷宮的男仆,就連管家都前去幫忙。
趙三街故作擔憂:“有這麽多人去,教堂會很快布置好。”
溫時如他所願皺了下眉頭。
趙三街低聲道:“不用太擔心,反正這些傭人原本也是我們的目標,解決掉他們剛好一箭雙雕。”
溫時卻是擺手:“我再想想。”
趙三街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件事上遲疑。
溫時作出合理解釋:“古堡主人很護短,殺了他們可能會引來報複。”
趙三街還在勸說:“沒區別,找不到新娘你也會死在古堡主人手中。”
早上古堡主人對溫時的惡意在場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
溫時說:“再等等吧,我還不能確定殺仆人是不是死亡規律之一。”
趙三街適時給出更合理的建議:“那就先不殺,給他們製造點輕傷,如果真的是死亡條件,輕傷在可控範圍內。”
溫時都想要給他鼓掌了。
這人不去乾洗腦的活計,實在是太屈才了。
“我去教堂看看。”
趙三街和他一起。
教堂內位於三樓,迄今為止溫時第一次涉足。
裏麵忙活得熱火朝天。
溫時居然還在其中看到了阿玲。
阿玲見到他沒有一絲尷尬,很自然地表示自己是在做任務。阿玲和女傭合力抬著重物,好像是跟溫時說話分了神,一不小心崴了下腳,重物落地時差點砸到女傭的腳。
“對不起。”她連連道歉。
女傭心有餘悸,不過沒有過度責怪。
溫時挑了下眉,這個看似無意識的舉動是在暗示隻要稍加動點手腳,她就能讓教堂晚些再布置好。
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阿玲不會白白幫忙。
溫時冷漠地轉過身,沒有理會對方的示意。
還希望他有所動作的趙三街忙問:“你去哪裏?”
“補覺。”溫時指了指黑眼圈:“再不睡我估計會先猝死。”
說是補覺,溫時卻是徑直走到地下畫室。
陰暗,濕冷。
諷刺的是,獨自走在這裏要比和心懷鬼胎的玩家打交道輕鬆一點。
溫時突然想起診療記錄裏古堡主人提出的困惑——
亞倫醫生,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一個靈魂,是有溫度的。
他現在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
白天的畫室按理應該稍微不那麽恐怖,可今天多了一道站在畫板前的身影。
女子擁有著絕美的背影,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都塗得紅豔豔的,手上提著的屠刀沉重且鋒利。
溫時定了定心神,知道接下來要麵對什麽。
新娘緩緩轉過身,上一秒還在畫板旁,下一秒已經距離溫時不到半米:“你騙了我。”
那把屠刀直削天靈蓋而來。
按照屠刀的速度,溫時隻有一句話的辯解時間,所以他以最快速度說道:“我要摧毀畫框的靈性。”
屠刀在距離腦袋0.01米的時候停下,寒意像是浸入了骨頭縫,溫時不閃不避,仿佛料定了新娘會停下。
溫時直視她的雙目:“我沒有食言,叫來了朋友,可惜他們中有人背叛了我的信任,選擇幫助伯爵。”
真新娘的殺意便來源於此,溫時叫來的幫手中有人投靠了那個該死的男人。
“畫框就在閣樓,我需要知道過程中更可能遇到的難題。”
溫時一直沒有打直接莽上去偷的念頭,副本中不可能有這麽容易完成的項目。
“畫框是活的。”真新娘沉默了幾秒,選擇回答他:“工匠受伯爵雇傭打造囚禁我的容器,但他沉淪在我的美貌中,放走了我。伯爵一怒之下殺了他,後來工匠的靈魂被圈禁在畫框中,變成了沒有理智的惡靈。”
溫時忽然想起了畫框的構造,鍘刀用來提壓的刀把上,印有一些不規則的花紋,組合起來看有些像是人臉。真新娘:“【靈性】指得是惡靈的【靈】,你進去一定會死在惡靈手中,除非能完成工匠的心願。”
“什麽心願?”
“解脫。”真新娘平靜道:“把魂魄燒個乾淨,一分一毫都不留下。”
憑借溫時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伯爵屋中的燭台可以做到。”真新娘露出一個惡寒的笑容:“但你得先偷到燭台。”
偷東西?
還是從古堡主人的房間裏偷,這和飛蛾撲火有什麽區別?
真新娘似乎料到了他的畏縮,提著刀悄悄靠近。
就在這短暫沉默的瞬間,溫時竟然笑了,不就是當一回撲棱蛾子,刀尖上起舞的活兒他也沒少乾,不差這一回。
溫時抬起頭,盯著真新娘那一雙迷人的眼睛,緩緩開口:“你去和古堡主人結個婚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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