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會不會消失沒人能知道,但古堡主人一定是沒愛的。
這場鬨劇看到現在,他已經徹底喪失了耐心。
溫時的倒計時還有二十分鍾左右,他繼續對絡腮胡說:“所有的病人都是狡猾的,間接性發病的也大有人在。患者先前是故意配合,出來後再偽裝成為正常人。”
絡腮胡鼻腔中擠出一聲悶哼。
他雖然厭惡亞倫,但覺得這套分析挺有道理。
古堡主人手中的權杖重現。
溫時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內心繼續狂呼著打起來,打起來。
夢想照進現實,當看到絡腮胡緊了緊右手鐵鉤時,溫時還愣了幾秒鍾。
真打啊?
阿奧對古堡主人的畏懼果然更多來自於階級,但涉及到醫院守則時,作為病院院長,立刻就剛起來了。
絡腮胡:“嗷——”
臥槽,你TM怎麽也開始狼嚎了?
還沒等這個問題出現答案,溫時臉色驟變。
他用手捂住抱緊腦袋,腕側緊緊貼住耳朵。
腦袋裏全是嗡嗡聲,溫時努力睜大眼睛,但看東西都是分離的。男仆也好不到哪裏去,承受力還不如溫時,期間脖子上的徽章烙印幾次閃光,護住了他全身。
作為始作俑者,絡腮胡立在原地,笑的時候露出格外密的牙齒。
滋滋和嗡嗡的聲音交錯,溫時腦袋快要炸裂了。
他拚命拖著身軀試圖遠離這片區域。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麽強大?
他被絡腮胡追殺過兩次,也看過對方和男仆交手,期間阿奧隻會暴力攻擊。
迷宮對阿奧有天然的限製嗎?
還是說自己醫生的身份……
溫時恍惚間看到古堡主人舉起權杖,明白了什麽。阿奧全力出手的前提,目標必須是患者。
伯爵的精神疾病毋庸置疑。
溫時拚命邁開步伐,拉開了一點距離,聽到絡腮胡喉嚨裏發出‘嗬’的詭異聲音。
“要不是您的身份特殊,早被收容進病院。”絡腮胡口吻中全是躍躍欲試。
回應他的是古堡主人的一聲冷笑。
溫時模模糊糊想著。
守則並非不可逆,前提是無比強大的實力,古堡主人沒被逮進醫院就是最好的例子。
古堡主人一舉一動儘顯優雅,兩人站在一起過招時,阿奧更像是精神病。
氣流化作風刃亂飛,古堡主人忽然一皺眉,揮袖打散了衝向花田的氣流,間接避免了溫時人首分離的命運。
當然他不是為了保護溫時,而是護花。
古堡主人很看重這些花。
溫時被震得耳膜有些出血,竭力運轉大腦思考眼前的場景。
男仆先一步站起來,憤怒指著始作俑者:“我根本不愛他,都是他搞得鬼。”
他的指證讓廝殺暫時停止。
古堡主人冷冷望著花田裏的溫時,緩緩吐出三個字:“滾出來。”
溫時避開對視。
……傻子才聽你的。
古堡主人動了,他邁開步伐,即將親自進入花田。
“你不要過來啊!”溫時頓時緊張了,喉頭一動:“過來我就踩你心愛的花。”
古堡主人不怒反笑:“請隨意。”
溫時沉默了,並未像說得那樣立刻行動。
古堡主人:“詛咒花田以怨念為養分,花田下是一大片屍山,一千二百朵花裏,隻有三朵是最好的,五十朵沒毒,破壞其餘任何花草都會遭受詛咒。就連我本人,都無法判斷哪一朵有害。”
中途歇戰的絡腮胡聞言表情一言難儘,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看向古堡主人:“你在說氣話。”
先前他親眼看亞倫摘了一朵,屁事都沒有。
那邊溫時不摘花了,一副賴在花田不走的架勢,準備耗完最後這點時間。
古堡主人命令男仆:“去把迷宮內所有的蛇引進去。”
溫時:“???”
他抬起腿:“你敢放蛇,我就真踩了啊!”
古堡主人自然不會理會他的威脅,男仆已經準備去執行命令。
真男人說到做到!溫時一腳踩在附近的一朵花上。
這裏的花直徑最大的有足足一米,一腳差點踩空,破壞力也不強,來回高抬腿太累了,溫時最後還是選擇用手摘,‘唰’地一下就拽下一片花瓣揉吧一下塞進兜裏,準備回去煮個花茶。
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溫時依舊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絡腮胡一副‘我就知道他在說氣話’的樣子,絲毫沒有驚訝。
雖然他的本能感知到這片花田有危險,但伯爵未免也說得太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