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之夜(我從來沒有想過害人奈何...)(1 / 2)

倒計時幾乎是在大腦中炸響,溫時額頭滲出些汗,他錯估了一件事,再耍滑頭,任務本身的執行人大概率還是玩家自身。

倒計時隻剩下十秒,溫時一咬牙接過絡腮胡的針管,竭力控製手腳不抖。

古堡主人手臂上的青筋很凸出,每一條血管走向明確。

【5s,4s……】

細針戳入血管刹那,古堡主人沒有反抗,他一動不動地坐著,聲音低沉而沙啞:“你在注射什麽?”

藥物被一點點推進去,溫時勉強笑著說:“我們院長調得特效藥。”

院長兩個字發音非常重。

一旁絡腮胡抬起右手的鐵鉤,但又忍住了。

古堡主人冷笑一聲:“是嗎?”

在溫時拔出針頭後,他緩緩站了起來。

“提示,你的藥物激怒了古堡主人。”

“提示,該藥物的特效不足百分之一。”

“提示,古堡主人對你的好感度正在急劇下降。”

“提示,請努力存活五十分鍾。”

什麽叫我的藥物,明明是院長的?!

溫時哪還顧得上這麽多,直接扔掉了針管,也不再找什麽像樣的理由找補,一聲內急衝了出去。

他沒有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轉,直接奔到樓下。

跑到大廳,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傳來。溫時抬起頭,古堡主人正站在四層,扶著憑欄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冷漠,殘忍,瞳孔裏沒有一絲人性。

古堡主人沒有直接追上來,就像是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小白鼠。

溫時沒有選擇,左邊是大麵積的坪地,後方繞原路為仆人的住處,唯一適合拖延時間的隻剩下迷宮。

一咬牙,他繼續往外衝,緊接著一頭紮進了迷宮。

【你即將進入男仆心愛的花園迷宮】

【未經允許的闖入者,注意小心男仆】

今天是個晴天,唯獨迷宮區域的上方單獨有一片烏雲遊動,單獨籠罩在陰影下的迷宮顯得危險而又神秘。

遠觀這是一個標準的植物迷宮,本質依舊是冰冷的牆體,靠著繁茂爬藤類的枝葉覆蓋住牆身,營造出植物迷宮的假象。

實際綠牆高接近兩米五的高度,四周密不透風。獨自走在這麽一個寂靜的環境中,溫時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

烏雲和牆體的遮擋下,迷宮內十分昏暗。

清一色的綠看多了也讓人眼睛不適,不知道是不是溫時的錯覺,他感覺牆體晃動了一下。

刺啦,刺啦。

這一次可以確定不是錯覺,綠植掩映的牆體中確實有東西,溫時很想忽視,但隨著動靜越來越大,心中的不安加劇,他不得不駐足認真觀察。

綠色蠕動的東西在麵前一閃而過。

就在溫時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淺一點的綠色時,一個長條狀的東西蹭的一下躥了出來,直撲他的臉而來。

速度太快,躲已經來不及了。溫時的身體先一步作出反應,下意識一把抓住。

活的,還會蠕動。

是蛇。

溫時差點兩眼一黑。

他天不怕地不怕,但這輩子最怕腿多和和沒腿的動物,絡腮胡手腕處的蛆蟲已經讓他不適,眼前的蛇徹底是雷區。

幸運的是溫時抓住了臨近蛇頭的位置,圓錐狀的蛇頭張開嘴,卻沒有辦法咬傷他。

長蛇掙紮中甩動的蛇身不斷打在溫時的身上。

纏上來了,它要纏上來了!

溫時考慮直接扔出去。

牆體高度放在那裏,最可能的情況是他扔出去,蛇砸在牆上,‘pia’地一下反彈回來。

溫時正在考慮把這東西丟去哪裏的時候,葉片無風而動。原來還有更多的蛇活動在植物中,像是頭發一樣,生長蠕動著。

溫時現在的表情相當不好看,他發現地麵堆積的不僅僅是葉片,還有蛇頭。

有的已經被風乾了,有的還很新鮮,全部堆在一起,看得人頭皮發麻。男仆每天修剪迷宮,該不會是在搞這些玩意?

身邊涼風襲來,溫時神情一變,第一反應也是蛇,連忙要躲開。

“是我。”謝堂燕出現在溫時身側,抽出了溫時手中的蛇,擰成個結隨手丟到一邊。

她麵色有幾分蒼白,掩唇低咳了幾聲。

謝堂燕明顯不怕蛇,肯定是有其他原因導致的虛弱,溫時忙問:“出什麽事了?”

“暗殺失敗。”注意到他神情中的愕然,謝堂燕說:“不是殺人,殺鬼。你不是說古堡的主人不是人類,而且每天會取人性命,我去殺他總不礙事。”

“!”

這一刻,溫時突然就明白了古堡為什麽鎖門,古堡主人的衣服又為什麽有破損。

“這都什麽時候的事?”溫時揉了揉眉心。

“半個時辰前。”謝堂燕道:“現在是白天,陽氣足,殺他成功率最大。”

溫時眼皮一跳。

試試就逝逝嗎?

“我沒近身,隻用了暗器,他不知道是誰乾的。”謝堂燕若有所思:“不過那個男人的力量構成很奇怪,居然能隔空傷到我幾分。”

伯爵暴怒下,古堡裏的東西瞬間四分五裂,連帶著謝堂燕的五臟六腑也被震了一下。

溫時不讚同道:“遊戲限製你的力量不是為了保護玩家,是防止你對古堡主人造成傷害。”

普通玩家,謝堂燕可以一個打十個。被削弱後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殺死古堡主人,這是在拿性命冒險。

“我知道。”謝堂燕聽後麵無異色,她本身預估的正麵搏殺率不足百分之五十,所以選擇了遠距離暗襲:“我的目的也不是殺他。”

溫時皺眉:“那是為了什麽?”

“此人以尋新娘為由行殺戮之實,我和你說過,若有不平一劍平之。”

一劍平之?

溫時反應了一下,聯係到古堡主人褲子上的裂口,忽然明白了是平哪裏,□□倏地一涼。

“習武到一定境界,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可惜以花瓣為暗器還是有所限製。”

謝堂燕自負但不狂傲,遠距離偷襲足夠讓她全身而退。

聽完後,溫時眉頭愈發緊皺,最後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命隻有一次,不是拿來試的。”

沒錯,當初那個人就是這麽教導他,現在被溫時搬來原封不動地教育別人。

“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要求穩。”

謝堂燕從未被人用這種口吻教訓過,罕見地怔了一下,片刻後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姐姐下次一定注意。”

頓了一下,她轉移了話題:“對了,你進迷宮做什麽,還搞得這麽狼狽?”

溫時先前奔跑時汗液浸濕了T恤,手上的傷口也沒好利落,嘴唇也因為缺失水分乾裂,總之看上去狀態更糟糕。

“化學閹割失敗……”溫時簡單解釋了一下這個專業詞匯:“就是通過注射的方式讓人失去性衝動。我在注射的過程中被古堡主人發現了,現在正在逃命。”

謝堂燕收回手,深深看了他一眼,這麽說他們倆不是在乾一樣的事情?

溫時立刻道:“我們不一樣,我是被逼的。”

謝堂燕:“他求你閹的?”

“……”那倒不是。

遊走在植物縫隙間的蛇亢奮起來。

它們已經不安於繞牆爬行,有三四條直接飛出來,同一時間,高牆頂端也有蛇刷刷刷地掉落,天空中下起一場蛇雨。

溫時:“它們畏懼剪刀一類的東西。”

地麵那些快要風乾的舌頭傷口不是整齊的切口,最下方呈微扁平狀,應該是男仆每日修剪迷宮需要用到的剪刀。

進來完全是臨時起意,溫時沒有多做準備,謝堂燕的劍雖說也很鋒利,到底不是剪刀,起不到震懾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