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駱筱主動接近起,溫時就提起了十萬分戒備。隻是他需要一個人陪自己去圖書室,既然對方想要刻意拉近關係,肯定要多少表現出一些隊友的價值。
送上門來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至於駱筱真實的目的是什麽無所謂,溫時根本不在意。
後來的背叛和出賣,完全在意料之中。
一分鍾前,鄂修進行狂妄地發言時,溫時第一次使用了技能。
【該技能需要消耗一百積分,請確認是否使用?】
“是。”
【技能‘我就是我’啟動
正在尋找目標對象……】
【提示:該技能每場隻能召喚同一人物】
【請問是否消耗十積分享受遊戲推薦的支援對象?
檢索發現玩家積分餘額為零……
即將隨機分配支援對象。
分配成功!
你知道自己將看到一朵怎樣的煙火嗎?】
玩家不能殺人。
這是遊戲放在明麵上的規則,看似和不能互相淘汰重複,但溫時猜測是遊戲埋下的坑,日後應該有副本怪物會扮成玩家。那個時候,想要活命就不得不動手,一旦判斷失誤,會立即淘汰。
不過這都是以後可能麵對的問題,至少現在這條鐵律對他大有裨益。
溫時的計劃是無論來的是誰,都可以撿起那把匕首挾持鄂修,而且對方能殺鄂修,鄂修卻不能殺人,所以他處處都會受到限製。自己則可以趁機逼迫鄂修交出一些保命道具。
誰知道來人這麽凶猛,上來就把人給捅穿了。
鄂修的眼睛瞪得很大,他想過很多種死法,唯獨沒有這麽乾脆的一劍斃命。縱觀所有副本,礙於不能自相殘殺的規則,大家都是靠心機間接害人,從來沒有玩家死得如此簡單粗暴過。
鄂修倒下的刹那,溫時終於看清了被召喚來的存在。
黑色的長發飄搖,來人有一雙極其嫵媚的鳳眼,氣質獨特到你根本無法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一絲柔情,反而透著股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威懾力。她的五官輪廓比較深邃,一個人的美麗能濃烈飛揚到這種程度,實屬罕見。
細看溫時和女子的眉眼有些許的肖似,不過前者要顯得更加清秀。
“這,這位姑娘……”溫時一時也不知道稱呼什麽。
對方穿著不知道哪個朝代的衣服,衣服上有大片大片的金線刺繡,腰肢也係著金腰帶,同時還墜著一塊雙龍玉佩,為整個人更加增添了一絲雍容威嚴之感。
看到溫時,女子單邊眉毛一挑,反手收起劍說:“叫姐姐。”
“姐,姐姐?”
溫時略帶疑惑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女子很滿意這個稱呼,偏過頭時又恢複了先前的霸氣,冷漠注視著地上的躺著的鄂修。
“裝什麽?”
溫時詫異:“沒死?”
女子搖頭:“那一劍沒衝著要害去。”
溫時後知後覺意識到這點,首先大麵積噴濺的血液沒有持續太久,鄂修好像吃了什麽特殊藥品,血止的很快。
先前鄂修也以為自己要死了,發現生命值沒有歸零後狂喜,一邊服用體力恢複劑,一邊試圖裝死蒙混過關。
女子忽然露出一個極為明豔的笑容:“知道我為什麽不殺你嗎?”
鄂修沉默。
女子問了一個熟悉的問題:“三個人遇到危險,誰會先死?”
鄂修緊閉的眼皮狠狠一顫。
女子自問自答:“當然是跑得慢的那個。”
像是一個輪回,一切都在重新上演,不過這次鄂修處於絕對弱勢的狀態。
血池上方的棺材在血水的滋潤下,活動得愈發劇烈。不間斷的猛烈撞擊下,厚重的棺材蓋應聲而開。
鄂修的傷勢太重,一時半會兒恢複不了,他不再裝死睜開眼睛,親眼看到棺材裏緩緩坐起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
潔白的婚紗染著斑駁的鮮血,遮麵的白紗下,是一張瘦得隻剩皮的臉頰。
溫時看著這張臉,總覺得有些眼熟。
新娘的眼睛咕嚕嚕一轉,手腕細的脖子扭動過來,頭發亂哄哄地盤在頭上。全身上下骨瘦如柴又沒有絲毫血色,她的發質倒是很好,可惜堆起來的時候,過多的發量仿佛會隨時壓垮那過分細的頸椎。
溫時下意識後退一步,反正正常人是不會睡在棺材裏,八成是鬼。
“快跑。”
溫時直接拉住女子的手腕,朝入口衝。
擔心對方因為害怕影響活動能力,溫時還回頭看了一眼,確定那張臉上毫無懼色。
“厲害了,我的姐。”
看這女子的裝扮是從某個不知名的朝代穿來,很像是古人,古代人最怕怪力亂神,沒想到她居然能毫無反應。
一句我的姐讓女子冷厲的目光稍稍轉柔。
“你不用管我。”
說著抽出手腕,腳尖在牆上一點,靈活地展示了什麽叫做飛簷走壁。
溫時:“能帶我飛嗎?”
女子:“背或者抱,你選一個,拉胳膊帶飛會脫臼。”
“……我還是跑吧。”
快要脫離血池時,溫時聽到背後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轉身一看鄂修正不要命地用道具,試圖爭取一絲喘息之機。
新娘對血液的貪欲尤為大,鄂修的道具拖延時間相當有限,新娘甚至都沒有從棺材上跳下來,她坐在棺材邊緣,細到恐怖的腳踝一晃一晃,數不清的血線從細如筍尖的手指刺出。
血新娘沒有看獵物,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
鄂修身上被刺了幾百個小洞,千瘡百孔的痛苦是能真切感受到的,與之相比一劍穿心的透心涼都可以算得上是溫柔。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