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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得了她的承諾,在之後的日子裡,秦司禮總是按時按點地過來探視她,回回都會給她帶些不一樣的禮物來給她打發時間。
一副全能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樣。
就連那女醫生有時都會在給華蔚檢查病情的時候打趣她兩句,說秦司禮把她這當打卡地點了,她手底下上班的那群小崽子都沒他勤。
但華蔚對此隻是付之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時間日複日而過,她的身體狀態已經恢複良好;但對外依舊還是宣稱需要一年的休養時間。
而華蔚等的人,也終於來了。
在一個陰雨綿綿的午後,她在女醫生辦公室的休息室裡,見到了那位不速之客。
司法部部長——賀湖。
傅明貞、傅明佩的親生母親。
這位雷厲風行了一輩子的女強人,在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口就是,
“嚴伯敬逃了。”
短短一句話,就讓華蔚猜到了後麵的所有。
她站在賀湖的對麵,臨窗而立,眸色沉沉:“這就是你把江藤困在禁閉室的理由,是嗎,賀湖部長。”
這句話直接擊破了賀湖那副冰冷的麵具,她淺淺歎了口氣,臉上漫起了幾分疲憊之色。
“是我對不起你,但我不得不這麼做。”
身居高位,有些東西總是要牢牢握在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重鳴隊中出現了內鬼,用金蟬脫殼的方式將嚴伯敬送了出去;而那人也在被捕的當日自儘而死。”
“而我看了監控裡那天你和他的對峙,他以為你殺了他女兒,所以他最恨的人必然是你。而這次他逃了出去,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找你複仇。”
“如今因為嚴伯敬的消失,我們遲遲沒辦法在何瀟的身上打開突破口;再拖延下去,恐怕下一個倒下的,不是你就是阿貞。”
“現在,隻有你能助我們一臂之力了,華教授。”
兩相對立,賀湖頭一回開口喚起了她在七區的身份。
這不是尊重,更多的是一種上級對下級的威壓。
她在告訴她,她是司法部的部長賀湖,而她是七區的研究員;而且,她手中還緊緊抓著江藤的命。
良久,她輕聲,問出那個她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
“……所以江藤被抓進上部,根本就和秦司禮沒關係是嗎。”
休息室內一片靜寂。
下一刻,賀湖終是開了口,她說:“沒有。”
“秦司禮的祖父和上部關係匪淺,這件事其實隻要說成緊急援助便可輕輕揭過。”
——果然。她就知道。
“我可以幫你,但在我踏出病房的那一刻,我要看到江藤安然無恙回到18區的消息。”
這次賀湖倒是應得爽快:“可以,我答應你。”
交易達成,接下去似乎也沒什麼好說;華蔚斂了神色,乾脆道了句“告辭”就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她的手堪堪搭上門把的時候,賀湖陡然在她身後緩慢開口說了句,
“抱歉,華蔚。我有我的難處。”
“事成之後,我送你一片光明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