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安靜了幾瞬,華蔚再次緩緩啟唇,一字一頓:“不,我應該叫你劉雪才對。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你的。”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了樓婕的腦海,讓她的心重重地墜了下去。
——劉雪,這個雖然聽來陌生,但卻讓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出處的名字。
她的本名。
“如果當時那個保姆沒有調換你我,那麼你認為你一個保姆的女兒,有什麼資格享受樓家錦衣玉食的生活、有什麼資格和唐家聯姻?”
“若你隻是一個保姆的女兒,你覺得冀洪健與何賢平會肯收你做學生、讓你成為搖光院的首席?”
“若你隻是劉雪,你能隨隨便便穿著幾十萬的裙子、拿著幾百萬的小提琴站在舞台上,享受著眾人的喜歡和豔羨?”
淺淺的嗤笑隨風而落,卻像個炸彈在樓婕的心臟上炸開。
她驀然腿一軟坐在了椅子裡,胸膛上漫起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緊緊抓著衣袂,連呼吸都分外艱難。
“偷來的人生,你憑什麼理直氣壯地去爭?”
樓懿文寵愛自家血脈有什麼不對?這一切本來就該被撥亂反正,而不是任由誰優秀誰就是樓家的女兒。
無論是那枚手鐲、還是玉衡院的名額、甚至是股份;都是那個在廉租房裡被折磨了整整七年的小女孩應得的。
她不爭、樓婕就真的以為這些東西是她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