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語氣中的淡定自如顯然刺痛了樓婕,她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臉上扯出個冷笑:“我的確不是樓家的孩子,但那又怎麼樣?樓薔,如果不是媽媽患上了再生障礙性貧血,需要你的骨髓,你以為你能回到樓家嗎?”
“當初若不是因為祖母硬是逼著爸媽接你回來,你恐怕這輩子都隻能呆在那個窮苦的山溝溝裡,做一輩子的鄉野村姑!”
想起當初樓澤良夫妻話裡話外對樓薔滿是嫌棄的場景,她至今都覺得極其的愉悅和暢快!
眼底染上狠戾,樓婕說出口的話意愈加惡毒:“可你就算回來了又能怎麼樣?你已經臟了。鄉下長大的賤胚子永遠都融不進上流社會,名媛就是名媛、野雞就是野雞!”
“哪怕我現在被輿論攻擊,可你還是爭不過我;我依然是樓家最有聯姻價值的女兒!”
——臟了、名媛、野雞、聯姻價值……
嗬。
華蔚驀然自喉間發出一聲輕笑。
“看來樓婕小姐很喜歡物化自己。”
三樓看台之上、她站在玻璃欄杆後,居高臨下看著遠離人群的樓婕,華蔚臉上的情緒平靜到了極點。
“家族聯姻,說難聽些,不過是一個作為被家族當做籌碼送出去的禮物。你不但沒有半分不滿,還覺得很自豪嗎?”
“哪怕你和唐時文再相愛,也掩蓋不了這場婚姻夾雜著利益的事實。沒有樓家女兒這個身份,你覺得唐時文會多看你一眼?”
“我自問我已經對你很容忍了,樓婕。可你總是不識好歹,跑到我麵前作死。”
原本被樓薔這個鄉野村姑嘲笑樓婕的臉色就已經很難堪,可是最後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卻讓她莫名的感到了心悸,她強撐起幾分厲色,反問:“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做過傷害你的事?”
北鬥玉衡院廢院一事從頭至尾都是老師在出麵,即使查也查不到她的頭上,更何況樓薔這個鄉下來的野雞、更不可能有人脈能查到老師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