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媽媽種在後院裡的番薯葉,我整整吃了一年。”
微風帶走輕聲,那段過往好似在風中飄散一般;可她知道,這道鐫刻在記憶裡的往事不但沒有消失,還變成尖刺狠狠紮在了她的心上。
在每一次午夜夢回的時候,刺得她滿心鮮血,心口生疼。
“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我對他這麼好,怎麼我們還是走到了如今這般地步。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江訶以為安楠才是那個給他留飯的小姑娘。”
垂下的發絲亂了她的眼眸,江藤抬手將其彆到耳後,突然覺得可笑:“他對她可好了,就連在院長媽媽那裡得到的小紅花都要留給安楠;乃至後來他們再遇,雖然聽聞並沒有在一起,但是江訶還是把自己力所能及的東西,都給了安楠。”
“他對她的好,讓我分外嫉妒。”
她有時候還挺想變成古早泡沫劇裡的那種壞女配,可以毫不顧忌地去破壞掉江訶與安楠的感情;又或者當著江訶的麵,告訴他,她才是當年那個為了給他留飯,吃了整整一年番薯葉的小女孩。
可她做不到。
挾恩圖報,夾雜了其他因素的情感,那她和江訶之間也會變得不再純粹。
這不是她想要的。
“幼年時的饑餓給我埋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所以乃至到後來,手裡總要拿著食物才能讓我安心。基地裡的心理醫生給我開過藥、想過辦法;但最終都是以失敗告終。”
“她勸我放下往事,或許這個病症就能不藥而愈。”
“可我知道,我不會好了。”
語調中夾雜著的歎息帶著悲憫,她不是在渴望得到他人的理解,而是在憐憫著過去那個蹲在黑暗的廚房裡,給自己煮番薯葉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