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意味不明地拋出一句話,樓懿文便停了聲繼續搖著扇子,連頭都沒側一分。
桌子上的透明雪花碗中盛了小半碗甜湯好端端地放在那裡,連瓷勺擺放的尺度都沒有偏差半分,想來就是留給她的。
華蔚自覺地端起這碗雪蛤銀耳湯,坐到了離樓懿文近一米遠的矮凳旁;傾瀉而下的月光照在這雪花紋樣的碗上,倒是添了幾分的美感。
“我還以為會有第三人。”剛坐下,她就單刀直入地提起了這件事。
樓懿文搖扇的手頓了頓,問:“誰?樓清原?還是我丈夫,你的祖父?”
“大約是吧。”
給出一個籠統的回答,華蔚雲淡風輕舀起一勺銀耳,放至上唇測了測溫度,才送入口中。
下午在會客廳內見到的樓清原著絲質暗紋襯衫,長褲是走休閒風的淺色;而資料上的季學錦古板又學究,更不可能大晚上的在自己家中穿著黑色的風衣。
所以樓懿文提起的這兩個答案,都是錯誤的。
她是不想說,還是覺得她不知道呢?
“他們不太喜歡你。”
毫無預兆的,樓懿文又對她拋出了一句毫不客氣的話。
仿佛身旁的女孩不是她剛認回的孫女,是與她有仇的陌路人。
咽下口中的雪蛤,華蔚掀了掀眼皮,答:“哦。”
就一個哦?
見她毫無反應,樓懿文搖著團扇,涼涼啟唇:“樓清原今日下午是為了樓婕鳴不平,特意來奚落你的。而你祖父私心裡則更加喜愛樓婕,她天賦不錯,為樓家掙了不少好名聲;所以他今日才沒有和我一同出現在倚梅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