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危險區始終是上部的一塊心病,亟待解決。如果真到了我非去不可的時候,阿貞,你不要攔我。”
她的語氣是這樣的平靜無波,在講述自己的生死問題卻如同在談論天氣;冷靜地讓傅明貞想從視頻那頭頂著網線爬過來掐著她的脖子問她: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但傅明貞知道,華蔚並不是在說笑,屆時局麵真如她所說,那她還真的會那麼做。
她攔不住。
“這塊心病就像懸在研究所頭頂的達摩克裡斯之劍,隨時都有落下的可能。但危險區卻又與研究所息息相關,當年正是靠著危險區孤注一擲,才保住了研究所的最後一絲命脈,得以薪火相傳至今。”
傅明貞語氣微微一頓,“或許你不知道七區的前身,其實正是分裂之後的危險區。保守派當年攜卷撤出,在上部的默允下創立了七區;你們檔案室裡封存的許多舊資料其實都出自危險區。”
真要追究起來,七區或許還要感謝這位舊部。沒有曾經的他們,也沒有如今的七區。
“保守派撤出的原因,就是成立七區的理由。既然上部默認了七區的成立,那就意味著危險區裡那群激進派的確有不是之處。這樣的舊部,不承認也罷。”
華蔚眸底淡淡,一錘定音敲定了七區的前身;傅明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畢竟她才是如今穩坐七區頭把交椅的人。華蔚的老師任守隨手下掌著七區與13區,但七區實際上的把控者,是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華蔚。
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現實。
想起另外一件事,她眸光暗了暗,轉移了話題,“自從明佩那件事之後,研究所那群老頭們就開始小動作不斷,近些年來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幾輪交鋒下來,就連我的30區也折了幾個人進去,更不用談被研究所牢牢把控著的其他區。”
她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華蔚,你我都知道這些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