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道並沒有立刻回複他,而是深思了一會兒,說道,“此事交給我,你不必管了。”
聽到他這麼說,掌櫃笑著朝他拱手,“既如此,那我就靜聽宋大人的佳音了。”
事情都說清楚講明白了,宋遠道便沒有久留,起身戴上兜帽便要離開,掌櫃從櫃台上拿過一圈宣紙遞給宋遠道,然後送他出去。
宋遠道一出來,馬夫便趕著馬車從小巷子裡趕到書畫坊門口,馬車一停下,宋遠道便立刻上了馬車。
“您慢走,下次再來啊。”掌櫃笑著看著馬車離開才轉身回了店裡。
馬車上,宋遠道靠在車廂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雖說李肅如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但他知道陛下已經派了禦醫去為他診治,說不定馬上就會醒來。
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
宋遠道知道現在就是下手的最好時機,想到這裡,宋遠道眼神微暗,他已經想到的下手的方法和人選了,隻有她了……
宋遠道不知道他身後一直有人盯著,他前腳剛喬裝去了書畫坊,後腳消息便傳到了太子和李肅耳中。
太子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書桌後整理文書的李肅,冷笑一聲,“看來咱們這麼宋大學士有些沉不住氣啊。”
李肅低頭看著蜀地傳回來的消息,漫不經心地說,“看來他確實慌了。”
太子看著李肅這幅認真做事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說,“我說李大尚書,你可是剛剛遇刺,身受重傷,要不要這麼拚命啊。”
李肅聞言放下手中的信件,抬頭看向他,看著他眼底流露出的一絲擔憂,李肅沉默了一瞬,勾起嘴角,“殿下以為臣這麼辛苦都是為了誰呢?”
“咳咳。”太子握拳掩住口鼻,“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大徵,但是大徵也不差這一會兒嘛,你剛受了傷,還是好好休養為好。”
“臣的傷並無大礙。”李肅把桌上的文書整理好,然後從書桌後走出來,坐到太子對麵。
“禦醫都說了,要不是有阿寧的培元丹,你現在還能不能睜眼還是一回事兒呢。”太子沒好氣地說,“現如今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你不必這麼著急。”
李肅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到了一杯清茶,手臂動作間牽扯到背後的傷,讓他眉心微蹙了一下,然後不動神色地拿起茶杯,品了一口。
“此事拖得已經夠久了,還是儘快解決為好。”李肅眼神微暗,說道。
雖然李肅這麼說,但他自己知道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什麼國家大意,上一世他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義,但這正是因為這大義,讓他失去了自己的最愛。
對於自己上一世的所有選擇他並不後悔,隻是覺得虧欠,所以在這一世他隻想留住她的笑臉,償還自己所有的虧欠。
他之所以想要儘快抓住蔣銘,也隻是為了杜絕蔣銘失智傷害阿寧的可能性。
“臣的身體臣自己有數,太子不必太過擔心,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把蔣銘捉拿回來。”
李肅眼神微暗,蔣銘一日在外,他們便一日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