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司寧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燕鳴,“他居然敢殺良冒功!”
殺良冒功就是殘殺普通的老百姓,用良民的頭顱來充當殺敵的功勞,大徵的軍人晉升製度就是看一個人軍功的多少。
相較於彆的地方的軍隊,駐守在北地的軍隊晉升的相對來說更快,究其原因就是北地經常受到匈奴的侵擾,獲取軍功的機會更多。
“信上是這麼說的,隨信來的還有我爹寫的折子,我已經讓燕伯連夜送進宮了。”
“那明日的朝堂上可熱鬨了。”這可是震驚朝野的事。
要知道前朝之所以亡國除了統治階級驕奢淫逸之外,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殺良冒功。
所以大徵建國吸取教訓在這方麵抓的特彆嚴,一旦發現,所有涉事人員一律連夷三族,在重典之下大徵軍隊也一直沒有出現過此類事件,胡畢升是第一個敢這麼做的人。
司寧心中是有一些疑惑的,為什麼前世她不知道還有這回事,難道是匈奴把所有證據都銷毀了她心裡知道不是的,匈奴都大舉進攻大徵了,哪裡還會去管這種事。
“胡畢升是我爹的親信將領,你說我爹會不會受到他的牽連?”燕鳴知道他爹肯定不知道胡畢升的事情,但其他人未必這麼想。
“不會的。”司寧肯定地說,朝廷馬上就要對匈奴用兵了,肯定不會讓燕大將軍牽扯進來,畢竟還要讓他帶兵呢。
司寧把自己的想法跟燕鳴說了一遍,燕鳴聽完後漸漸鎮定下來,其實不是他不懂,隻是關心則亂。
“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能做的也都做了,你就不要在擔心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會發生什麼明天就知道了。”司寧安撫他。
事情解決了,燕鳴後知後覺自己來的時間不太恰當,告彆後便匆匆離開了。
“郡主,燕小將軍這是怎麼了?”露珠看著燕鳴快步離開的模樣,有些納悶。
司寧看了眼,“著急回家吃飯吧。”
露珠:……這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司寧因為睡了一下午,本來就精神的不行,在得知胡畢升這個“心腹大患”已經解決了,她更是一點兒困意也沒有了,整個人精神的不行。
她坐在廊下,抬頭看著天上的彎月,唇角微微勾起,她的計劃先在算是全部實現了,以後就是一片坦途了。
她提前揭露了黃河的問題,陰差陽粗地讓朝廷提前知道了匈奴的狼子野心,埋下出兵匈奴的種子,然後通過燕鳴把胡畢升的問題告訴給了燕大將軍,在出兵之前就捉到了胡畢升這個貪得無厭,與虎謀皮的叛徒。
這次匈奴不會從胡畢升那裡打開缺口,北地有燕大將軍鎮守,他們想要闖關,壓根兒不可能,這樣的話,阿爹也就不必去北地了,也就不會像前世一樣殞命。
阿娘也就不會殉情,皇祖母和黃舅舅也就不會出事了。
天上的月亮仍舊像過去的幾萬年一樣的,但在這片大地上有些事情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司寧認為明天朝堂會有大地震,但這場大地震比她想象中來的還要早。
按理來說這種晚上交上來的奏折都會先放到一旁等第二日太子批好之後,遞呈給建章帝後再在朝堂上商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