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是已經想到辦法了吧。”司雲瀾看向李肅,“你身邊那個侍衛呢?”
明明剛才還看見他身邊那個叫景雲的侍衛呢,怎麼現在沒了。
李肅也沒有賣關子,“他去找人了,今明兩天就回來了。”
離得近的下午就能到,離得遠的就得明天了。
司雲瀾已經猜到李肅要找的是什麼人了,點了點頭,起身說,“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見。”
現有的人證、物證都已經盤清楚了,再就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
“嗯。”李肅點了點頭。
……
司雲瀾和李肅這邊進展不錯,但與他們僅有一牆之隔的蔣格和林功卻著急的如火上的螞蟻。
今日已經審了柳遠的私鹽案,那黃河貪汙案還遠嗎?
林功麵色十分難看,“蔣大人,你說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蔣格諷刺地看了他一眼,長歎了一口氣,“如何也好不了了。”
“林太傅啊林太傅,你說說你是怎麼教的兒子啊,怎麼蠢笨如此!”蔣格恨恨地說。
他們工部掌管各項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拿到手的那可都是肥差,手腳不乾淨的人海了去了,真清清白白的他還想不起幾個來。
不過他們都有分寸,知道什麼能拿,什麼不能拿,拿又該拿多少,這都是又學問的。
誰能想到林景丹的膽子那麼大,用朽木替換木樁,黃泥替換糯米和桐油,他真想看看他腦子裡是不是裝滿了黃河的水,無知!
林太傅聞言也不辯駁,教子無方是他的錯,他這一輩子為朝廷都是兢兢業業的,他自認為自己是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
唯一愧疚的就是自己這個兒子,他剛出生的時候,正逢先帝病重,朝堂上亂的不行,他壓根兒沒有機會好好教養他。
後來陛下登基,他又忙著穩定,等他再想起兒子來的時候,景丹已經長大了,那孩子天資不好,再加上自幼跟在他妻子和老娘身邊長大,性子也有些左。
驕橫人性,自私冷漠不合群,驕傲又自卑,性格偏激,自卑又敏感。
他多次嘗試著幫他改過來,但可惜都失敗了,一個性格的養成不是一朝一夕的,同樣要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兒子已經大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了,自己這個做爹的又能怎樣呢。
後來他進了工部,成了親,有了孩子,人也便的沉穩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兒子離開京城出發前的那天晚上,他還曾特地把兒子叫去書房囑咐了幾句……
“景丹,你這次離開京城去修築黃河大壩,路途遙遠,你切記要保重自己。
黃河至關重要,你肩上的擔子重啊,你要替陛下好好做事啊。
我知道你們工部做工程,總喜歡往自己口袋裡劃拉,但……”
雖然林景丹已經在工部多年了,但這是他第一次負責這麼大的工程,還要去這麼長時間,林功難免有些擔心,想要多囑咐幾句。
“好了,爹,不用說了,兒子心裡有數。”林景丹麵上應著,心中卻不以為然。
所有人都這麼做,他為什麼不能做呢,再說了,要不是為了圖錢,誰會願意外放這麼遠去修那什麼破大壩。
有什麼用啊,就是大水衝垮了,那也淹不到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