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宜翻酒店座機的電話聯係薄,他一步步走過去,臂彎抄起她,圈在懷裡,語氣幾分陰森,幾分陰鬱,“你挑食?”
“不太挑。”簡宜沒掙紮,“每次能吃的,我都吃完了。”
陸北琛沉眉凝視她,“這次不能吃?”
“也不是。”簡宜搖頭,“除了煎蛋糊,火腿焦,肉排看不出品種,整體上還是不錯的,特彆是旁邊那支迷迭香,保留了原汁原味,非常難得。”
胡說八道,一通廢話。
迷迭香沒有下鍋,放在一邊做點綴,當然原汁原味。
陸北琛習慣她這一通支呼應付,但他再充足的耐性,她一次次刻意忽視、扭曲,此時此刻,也不想接招了。
“那是我做的,就如同這玉扣,珠子,是我一刀刀,一點點親自磨的。”
室內暖氣充足。
簡宜卻脊背僵直,倒起一陣寒氣。
陸北琛的疏離,來源於他身上有一種冷感,對自我表達的克製,不會毫無保留展現自己。
他要做什麼,必定是沉默的,無聲的,隻有在即將成功收網的時候,才會顯露一二。
而他現在又是點明要她乖乖生下孩子,要娶她。
又是親手做玉扣,親手做餐食。他哪會做飯。
也就同居那四年,她生病了,發燒嘔吐起不來床,陸北琛下廚煮了幾次意麵。那眼下呢?
他這一步步,是要收網了嗎?
空間驟然縮緊,簡宜肩膀受擠壓,感受他傾覆下來,最親密的姿勢,毫無保留擁緊她。
“你問過我,冬天為什麼要在南省換綠化,種春櫻。”
外麵起風了,一聲聲呼呼刮到雪原。
峽灣的地形,導致風聲比之前那座小城更為激蕩,拍打著窗戶,嚎嘯不止。
簡宜卻聽不到,她耳畔全是男人的呼吸聲,彆樣的沉穩,帶來彆樣的顛覆。
吐息也滾燙如岩漿。
熔進她耳道,活生生燙進她身體,灼燒她大腦,焚裂她心臟。
“從來不是陸文菲,僅僅是因為你喜歡。”
室內有暖氣,兩人都衣衫單薄,陸北琛灼熱精壯的肌肉,透過衣料恣意而蠻橫貼纏上她。
簡宜察覺到一種極致的危險。
仿佛一頭隱忍已久的困獸,終於開了籠子的閘,一隻爪子猙獰從陰影裡探出,接著是頭,是另一隻爪子……
她抑製不住的哆嗦,“陸北琛——”
“簡宜。”陸北琛抬起她下巴,逼她抬頭,逼她直麵他,“隻要我不把話說到極致明白,你依舊在心裡歪解我,扭曲我的意思,對嗎?”
窗戶上的風聲更大了。
自陸北琛來到冰島後,簡宜有種錯覺,外麵風聲一日日刮過玻璃,越猛烈,他越溫和。
好似他的凜冽,都延展成罡風去外麵肆虐了,所以他在屋內是相對安全的。
而今,風嚎依舊,他不安全了。
“那我說明白。”
他一字一頓,“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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