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利民輕飄飄一句,時沅心裡咯噔了一下。
下一秒,梁泓督笑道:“可彆了,真要像西臣,那麼個悶葫蘆的性格,可是不討喜。”
裴利民笑而不語。
兩個老狐狸見麵,跟領導會晤似的,先是一通官方的握手,然後開始了“國粹”表演——讓位置。
一時間,包廂裡強行熱鬨。
最終,還是梁泓督讓了主位,請裴利民坐下。
“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你還這麼客氣。”裴利民麵露勉強。
“一家人,咱們就彆講究了。”梁泓督道。
時沅和裴玦是主角,反倒成了陪襯。
看著長輩們你來我往,時沅一直在觀察裴玦。
這家夥挺有意思,剛才是“古希臘掌管茶壺的神”,這會兒他親爺爺來了,他茶都沒倒一杯,全程做背景版。
中途,他還給她拿了新上的菜。
時沅一邊吃,一邊注意著桌上的氛圍。
從裴利民出現,格局就不一樣了。梁泓督行事溫和,向來隻爭裡子,不要麵子,且早些年經曆過幾次大風大浪,越發懂得收斂鋒芒。裴利民就不同,他在帝都仍說得上話,握著實權多年,退下來了,餘熱依舊不可小覷,話裡話外,都是綿裡藏針,自有一股居高臨下的味道。
於是,不知不覺間,話語權偏向了裴利民。
漸寒暄暄過後,他就笑著問時沅的話。
時沅回梁家不久,裴利民這種年歲級彆的人物,她第一次見,多少有點緊張,回話很謹慎。
“前幾天,裴玦他奶奶去找過你?”
莫名的,裴利民主動提起這一茬兒。
桌上眾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氣氛吊了起來。
裴玦抬眸,眼底已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