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過後,時沅越來越心安,她有意跟外婆說清楚,至少,得先告訴外婆,她跟周治學早就結束了。
事實上,外婆也早察覺到了,周治學“失蹤”那麼久,怎麼說都說不過去的。
“我年紀大了,跟不上你們的想法,也勸不住你們。”
外婆說著,眼淚就要往下落。
時沅默聲不語,隻能幫著擦擦眼淚。
“治學那孩子挺好的,要沒什麼大事,沅沅,外婆還是看好你們。”
時沅不想把那些惡心事說出來讓外婆糟心,便說:“感情的事勉強不了,外婆,您彆為我擔心了。”
外婆歎息不已。
可喜的是,術後表現的確很好,聽了時沅的話,外婆也沒什麼不適,隻是看上去懨懨的。
時沅猶豫著,要不要說裴玦的事。
現在不說,就得一直瞞著,說了,也怕外婆多想。
她正糾結,外婆就提出了要出院的意思。
“那怎麼行!”時沅一口拒絕。
外婆住醫院早就厭煩了,態度有些明確,又說:“房子你不用擔心,出院後,你媽媽跟我們一起住,有她照顧我,您好好上班。”
時沅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
外婆麵露欣慰,拉著她的手說:“你媽媽跟那個人斷了,以後就長居金陵了,她跟我說,想好好兒彌補你。”
時沅不太相信。
蘇若敏跟著鬱則南這麼多年都沒死心,怎麼會忽然選擇分開。
外婆卻很有信心,態度也很堅定,非要出院。
蘇若敏還沒到金陵,她就已經催著時沅去把出院的手續提前辦了,明天就要出院。
時沅頓時慌了。
蘇若敏回不回金陵還兩說,外婆急著出院,她把人往哪兒安排?總不能住到裴玦那裡。就算裴玦不介意,外婆那邊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