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竹話音剛落,孟旭安就震驚看向沈淮竹旁邊的表哥,臉色極其難看。
這是個女子?
若這個表哥是女子,那他對沈淮竹的詆毀豈不是白費了?
不僅傷不到沈淮竹分毫,還會把他自己搭進去!
孟旭安又震驚又心慌的時候,蕭景川也被嚇了一跳。
蕭景川扭頭望著那又猥瑣又長得醜的表哥,眼睫輕輕眨了眨。
女子?
難怪這表哥一見沈淮竹就拋媚眼做猥瑣動作還嚷嚷著要抱抱,又鑽沈淮竹的馬車又偷偷拉沈淮竹的手……
表哥對表妹做這種事顯得很惡心很讓人生氣,可如果是表姐這樣做,這一切就變得合理了。
意識到這不是表哥而是表姐,蕭景川有點慌了。
他方才對這個表哥表現出的厭惡,豈不是要葬送他和沈淮竹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良好關係?
他脊背一點點挺直,神情變得凝重。
不行,他得做點事挽回一下。
跟情敵表哥結仇無妨,但是不能讓表姐厭惡他。
蕭景川心念電轉,忽然有了主意。
他趕緊轉頭吩咐蕭武,“你快去幫爺辦一件事!十萬火急……”
蕭景川在跟蕭武說悄悄話的時候,這邊,沈淮竹掃了一眼被她驚呆的圍觀群眾們,微笑著走到了表哥前麵。
她笑著輕輕捏了捏表哥的臉頰,“表姐,麻煩你當場卸妝,讓這些說我們倆有染的人都睜大眼看一看,你身為女子是怎麼強迫我是怎麼讓我懷孕讓我墮胎的?”
表姐衛靜姝莞爾。
她把折扇遞給沈淮竹,低頭從袖子裡掏出帕子。
她不再故意粗聲粗氣說話,恢複了柔婉的女子嗓音,“女扮男裝還挺不好玩的,可憋死我了。”
她微微仰起頭,從喉嚨上摳下了一塊用來假裝喉結的假皮,然後,又接過奴仆遞來的水囊,將帕子打濕,捏著帕子在臉上一股腦胡亂擦拭。
不過是眨眼間,她就將臉上那厚厚的猶如死了三天沒閉眼的死鬼白,全部擦掉。
她那故意畫得狹長的眉毛,也被擦拭乾淨。
換了一條帕子再次將臉頰仔細擦拭一遍,她抬手將俗氣的發冠摘下,一頭烏黑青絲瞬間如瀑布般垂落下來。
直到這時候,她才抬起頭看向孟旭安。
她衝孟旭安一笑,解開腰帶,將外麵這一身竹青色的男子長衫利落拽下來扔地上,露出裡麵白色的女子衣衫。
她轉身望著身後那些圍觀群眾,衝大家欠身行禮,溫溫柔柔地說,“小女子衛靜姝,給各位捧場的叔伯嬸嬸們見禮了。”
圍觀群眾全都傻眼了。
謔。
這小姑娘可真會化妝啊!
方才那醜男人模樣,可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女子,那明明就是個愛臭美愛敷粉的男子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