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我剛說了一聲謝謝,馬上把鏡子往起一合,鏡子裏麵頓時傳來一聲慘叫——司宸的手指頭被鏡子夾著了。
我為了防止司宸摸我,特意從溪月那兒拿了一個能合上的小化妝鏡跟她聯係,關鍵時候把鏡子一合,果然夾住她了。
我不等司宸反擊,就往鏡子上貼了一張靈符,把鏡子扔進了兜裏。至於下回找司宸的時候,怎麽解釋這次的事情,那得等下次再說。
我收起鏡子之後又打開了手機監控,果然看見孟青禹一個人坐在院子裏,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我悄悄溜出密室,繞開攝像頭躲到了孟青禹附近:“孟青禹!”
“別往別處看,聽我說話就行。”
“你現在出去,到半間堂外麵等我,別讓三局的人看見,我帶你出去辦點事。”
孟青禹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回了房間,沒一會兒就又從窗戶那邊溜了出來,三兩下就翻牆離開了半間堂。
孟青禹翻牆的地方,跟我預估的地方不太一樣,反而更為隱秘,而且她的手法也不太像是江湖人。
我趕緊悄悄跟了上去:“你翻牆的本事跟誰學的?”
孟青禹被我嚇了一跳:“你要死啊?忽然冒出來嚇唬我!”
“是跟我們大院裏的老頭學的,他們當中好幾個偵察兵。你把我叫出來乾什麽?”
“帶你見一個人!”我帶著孟青禹從小路離開半間堂,在望溪山公園外麵會合了韓老鬼,才找上了齊雲鵬的窩棚。
我們過去的時候,窩棚外麵上著鎖,看樣子齊雲鵬是出去溜活兒了。
我轉頭看向孟青禹:“你的事情解決了沒有?”
孟青禹搖頭道:“沒有!按照我爺爺的說法,拖屍人通過了先祖考驗之後,先祖會托夢告訴他,拖屍人金印藏在了什麽地方?隻有拿到金印,才算是真正的拖屍人。”
“距離劉強的事情,已經過去一天了,我還沒接到先祖托夢。說明,我還沒完成考驗。”
孟青禹說道:“陳九,你說,會不會是我已經通過考驗了,但是林月升打斷了先祖跟我的聯係,我才拿不到金印。”
“應該不是!”我不是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是,孟青禹身上的劫數沒散,這種可能性就非常低。
我正在跟孟青禹說話的時候,齊雲鵬已經拉著一輛板車走了過來,像是老朋友一樣跟我身邊的韓老鬼打了聲招呼:“老兄來啦!我就知道你會來,特意去買點菜,咱們今天好好喝兩盅。三位,屋裏請吧!”
我對著齊雲鵬一拱手跟他走進了鐵皮房子,齊雲鵬拉開了牆邊上的一摞子紙殼,推開牆上的暗門:“三位裏麵請!”
齊雲鵬那間鐵皮房緊貼著望溪山公園的外牆,這道暗門就是開在了外牆上,我們再往裏走,可就是進了望溪山了。
我跟著齊雲鵬走進山洞之後,便看見了成排的貨架子,每個貨架上都擺著統一大小貼著封條的木箱。
箱子上雖然有封條的鎮壓,我卻仍舊能感覺到箱子散發出的凶戾之氣。
齊雲鵬能守著這些大凶之物多年,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果然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齊雲鵬拿出火機點燃了桌上的白蠟,韓老鬼的身形便自行出現在了我們眼前。與此同時,貨架上多出了上百條五官猙獰的人影。數以百計的厲鬼,層層疊疊地擠在貨架上,死死地盯著我們三個,卻沒有一個人敢隨意出聲,更沒有人敢離開貨架。
齊雲鵬點的這根白蠟,應該是術士慣用的犀角燭。隻有摻了犀角粉的蠟燭,才能照出鬼魂。
齊雲鵬這時想乾什麽?故意給我們來上一個下馬威麽?
韓老鬼不以為意的說道:“齊老兄,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半間堂堂主陳九,江湖赫號九王爺。”
韓老鬼一側身子:“堂主,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齊老兄。”
我和齊雲鵬見禮之後,賓主落座,齊雲鵬才說道:“我一向不會招呼客人,也不知道怎麽上茶才不算失了禮節,隻知道待客就得把自己最好的東西拿出來,也就準備了點薄酒,讓九王爺見笑了。”
齊雲鵬也不跟我們客套,端起酒杯道:“我敬三位一杯,咱們邊吃邊談。”
齊雲鵬也不管我們喝不喝,自己端起酒杯一口喝乾,拿起筷子往嘴裏夾菜。他雖然是製備了一桌子菜,連盤子都沒裝,就那麽放在敞開的塑料袋裏,而且桌上一個炒菜都沒有,全都是鹵醬出來的熟食。
我看向對方道:“齊爺,這是早知道我們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