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夾著棺材釘看向紙人雙目的瞬間,眼中也爆出了兩道精光,眼前的景物頓時隨之一變,我分明看見了老於的屍體,被人用跟那紙人同樣的姿勢給釘在了牆上。隻是屍體背後的牆麵比我這邊多出來一道咒符罷了!
我沒有千裏眼,更不會一念萬裏的神通。之所以能看見對麵的情景,完全是因為術士鬥法的規矩。
術士即便是在隔空鬥法,也一定要讓彼此看得見對麵的情景。這麽做,是為了給對方低頭認輸的機會,也是為給同道留下一絲薄麵。
等到兩個術士的神識交匯,能夠看見對方的時候,就代表著鬥法開始了。
我與那人確定彼此的存在,便同時出手用棺材釘打向了目標。
我手中棺材釘接連不斷地打進紙人體內,對方速度絲毫不比我慢,血花,磷火,同時在紙人身上迸濺而出,淒慘的鬼哭聲刺人耳膜。
十六枚棺材釘,幾乎同時打進兩個目標體內的瞬間,我和那人一齊向後退了一步。
這也是我們之間較量的最後一步,誰能先對手一步激發詛咒,誰就能將對方置於死地。
我眼看對方將一口鮮血噴向了被釘在牆上的死屍,血水覆蓋屍體麵孔的瞬間,屍體忽然雙目圓睜,空洞的瞳孔中血光四溢之間,兩隻瞳孔忽然縮緊,乍看上去就像是兩顆用針紮上去的圓點。
對麵的術士似乎沒有注意到屍體的變化,仍舊在飛快地念動著咒語。
我卻不緊不慢地將右手食中兩指往匕首刀刃上一劃,岔開兩指直刺紙人雙目。
我的兩根手指噗呲一聲紮進紙人眼中的瞬間,撕心裂肺的鬼哭聲從紙人身上乍然暴起,大量磷火也從八枚棺材釘周圍噴射而出。過米高的紙人,頃刻間就被變成了綠色的火團,我收手後退的同時也掐斷了自己和那個術士之間的聯係。
葉開快步走了上來:“怎麽樣了?”
“贏了!”我回應之間,被我釘在牆上的紙人烈火狂燃,眨眼之間就被燒成了紙灰,隻剩下棺材釘還掛在牆上。
我對著葉開笑了一下:“這仇幫你報得過癮不?”
葉開麵無表情地回了一句:“報仇還是得自己來!”
我當場被葉開給噎了個半死,這貨簡直就是不識抬舉。
我正想回懟幾句的時候,葉開像是把自己噎我的事情給忘了個一乾二淨,看著滿地紙灰問道:“你就這麽把對麵的術士殺了?”
“當然沒殺!”我說道:“你是跑了四年,那個術士是守了四年。他知道的事情肯定比你多得多,要殺也得把他知道的東西都給榨乾了再說。”
“走吧!回去等著那貨自己上門就行了。”
葉開跟在我身後說道:“你對自己就這麽有信心?就篤定了自己隔空鬥法一定能贏?”
我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以為,我在警車上一直閒著麽?”
“我在車上那段時間,在老於身上動了三次手腳。老於隻知道我下了一次咒,實際上,我是對他下了三次咒。對麵至少也得有三個術士一起出手,才能破我的咒。少一個人,我都贏定了。”
我說著話,就覺得葉開離我越來越遠,等我回頭一看,葉開已經跟我錯開了五步的距離,我莫名其妙地問道:“你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