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1 / 1)

隨後井野才反應過來,發現佐助做了什,這忽然親昵的舉動令她滿臉緋紅,兩人之前敬之如賓,就算有接觸也是醫療忍和患者之間大大方方地肢體觸碰,像今天這樣還是第一次……井野悄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上麵殘留著少年指尖留下的溫度,這種溫度讓她的心跳不禁加速,嘴上也磕磕巴巴,被佐助一打岔連原本想說的話也忘記了。見目的達到,佐助轉移了話題,他不著痕跡地問道:“發生了何事,為何突然來對這件事感興趣?”昨天井野走後到底發生了什事情,能讓她今天這激動地趕來問他,佐助抓住了這一細節。“其實…告訴佐助君也無妨。”聽到對方主動提起,井野也鎮定下來,她沒多想,直接就把昨天上午在火影辦公樓前發生的事都說給了佐助聽,包括火影和長老的爭端。“你不知,那日我去火影辦公室送文件,在門外剛好聽到水戶門長老催促綱手大人提前審判,水戶門長老的言語很難聽,一點都不顧及火影的顏麵。”井野蹙著眉,緩緩道來:“待我交完文件下樓時,恰好遇到風影前來拜訪木葉,看見鳴人和風影在閒聊,我本想求漩渦鳴人出手幫忙,卻聽到他和我愛羅說不想提起你的事,我想,他大概是不願意幫忙吧。”井野歎息了一聲,在偌大的一個木葉卻找不到一個人肯為佐助說話,這些人或許是恨他,又或許是忌憚長老的權勢,終究是誰也不願意趟渾水。“鹿丸告訴我真相並不重要,但我想調查出一切的前因後果,這也是我今日前來的原因。”井野看向佐助,隨後麵帶歉意地說道:“我擅自決定調查,希望你能原諒我的魯莽。”佐助聞言,眉梢微挑,火影和長老心生間隙對他來說倒是個好消息,至於漩渦鳴人,他本來就沒覺得鳴人能為他做點什,他同樣也沒把對方看在眼,對方最擅長嘴上國泰民安,日後就算成為火影大概也做不成幾件實事。至於朋友,酒肉朋友大概莫過於此,你看,他曾經觸及到鳴人的根本利益,木葉,對方便急眼到要與他同歸於儘,佐助想起來都覺得可笑。他心盤算著日後該怎利用火影和長老團之間的勢力博弈,從井野那得到的消息來看,似乎第四次忍界大戰之後,木葉的內部勢力有了新的劃分,如果是三代目那樣的姑息養奸,甚至跟從作惡的中庸之影,被長老團拿捏還尚有道理可言,那身有千手血脈火之意誌基因傍身的五代目火影千手綱手,又怎能容忍這樣的政治挑釁?佐助心隱約有了些猜測,大概是四戰削弱了木葉火影所管轄的常規軍事能力,導致火影派受挫,而長老派此時的風生水起,則可能和團藏遺留下來未被根除的根部有關,綱手急於將他放出來,似乎正印證了這一點。但此番下去,隻怕是火影派和長老團的權利鬥爭會越來越白熱化,局勢正朝著有利於他的方向傾斜,因為一個團體如果雙手互搏,各存二心,那就注定什都做不成。井野見佐助不說話,以為佐助聽到昔日朋友的冷言冷語心難過,她咬了咬唇,試圖緩解氣氛地說道:“沒關係的,就算沒有別人幫忙,隻要我們一起努力,一樣可以。”說到最後,反倒是井野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底氣。因為就現狀而言,隻有差和更差的區別。佐助心思百轉千回,麵上仍舊維持著冷靜從容,隻不過聲音柔和了許多。“如果你是因此事而困擾。”少年的聲音動聽而磁性,在寂靜的房間內聽起來非常清晰,他的語調不快不慢,卻莫名地叫人安心,傳達給了井野一個好消息:“五代目火影已經同意將我釋放,而這其中少不了你的辛苦和努力。”佐助不知道有何目的,巧妙地隱去了和綱手的交易,把一切都歸功於井野,他說:“井野,你已經幫到我了。”這句話令井野愣在當場,腦袋一片混沌,半晌才遲鈍地反應過來:“真的嗎?我真的幫到佐助了。”這簡單的一句話,卻飽含著太多的情緒,既欣喜,更多的卻是不確定,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產生幻聽,怎可能啊,她剛剛還覺得這將是一場硬仗,下一秒對方就告訴她,自己已經把他救出來了。井野不敢置信,但又無比希望自己真的沒有聽錯,她睜大蔚藍色的眸子看著佐助,像是要把這張臉刻到腦子一般,深怕錯過對方每一寸神色變化,但從對方散發出的情緒來看,對方並未說謊,井野這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低頭看著腳尖,慶幸地喃喃道:“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我很高興能夠幫助到佐助。”此時井野還以為,是佐助和木葉達成了和解,所以才會被釋放,殊不知,真正的答案遠遠超出她的想象。見井野相信,佐助便順勢將話題往下拉,語氣平靜地說道:“你該走了。”他預計著綱手派來帶他去施加咒印的人員大概也馬上要到了。井野抬起頭茫然的問道:“什?”顯然沒搞懂佐助的意思。突然,外邊響起了幾聲敲欄杆的聲音,隨後獄卒探頭探腦道:“探視時間結束了,請出來。”上麵突然來了命令,要帶走犯人宇智波佐助,所以提前結束探視時間。井野疑惑地看了獄卒一眼,還想說些什,他們明明還未超過探視時間,怎突然開始趕人了。“謝謝你,井野,但有些話要留到以後再說。”佐助站起身,一副“送客”的姿態。他的身材雖瘦削,但腰板挺拔,仿佛有股無形的力量支撐著他,即使在牢籠中呆了這久,身上也沒有絲毫頹廢之相。反而透出一股任憑百般打磨也無法磨滅的堅韌與鋒銳的氣質。“我們別日再見。”身軀雪鬆之姿,連語氣也沉穩淡定,明明是離別之意,卻硬是給人一種再見的邀約。“…如此也好。”井野低聲應道:“那我先回去了。”從佐助的話語,她隱約猜到了什,同時聯想到剛才佐助告訴她,火影大人已經同意將他釋放,井野選擇相信佐助,她頓了一下,抬頭對佐助粲然一笑:“我等著和你再見的時刻。”她猜佐助大概要出獄了。佐助沒有透露太多的情緒,隻是頷首:“嗯。”兩人的談話到這兒就結束了,獄卒催促道:“時間不早了,小姐請回。”井野跟著獄卒離開,她走了兩步莫名停住,回頭看向佐助,對方仍站在鐵欄後麵,井野注視著佐助,直到獄卒催促著她趕緊走,她才收回視線,匆匆離去,在地牢門口剛好和綱手派來的小隊擦身而過,因為木葉地牢人員更換頻繁,再加上他們都穿著鬥篷和麵具,因此並沒有引起井野的注意。那隊小隊有六人,為首的是猿飛一族的精英,名為猿飛修一,剩下五個人分別是木葉各個家族的中流砥柱,猿飛修一摘下猴子麵具露出一張普通的青年臉龐,他朝獄卒點點頭,隨後帶領眾人穿過長廊,往佐助關押的牢房走去。井野回家的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想著佐助剛剛說的話,心始終有些不踏實,她的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因為另一隊人馬也打算帶走佐助。木葉長老水戶門焰,自上次和綱手鬨不愉快後,回去一直用埋在火影派係的棋子探聽消息,當水戶門焰聽到綱手拉著木葉幾大家族的族長開會時就知道綱手想做什了,水戶門勃然大怒,綱手她居然敢撇開長老團自己私底下把事辦了,這是在蔑視長老團的威嚴和權勢。但綱手執意要留下佐助,聯合其他家族來撐腰,他也確實無計可施,這可真是一步好棋。水戶門焰想到這兒,臉色愈加難看,留下宇智波佐助,也並非不可,但必須被掌握在根部手,否則他絕不甘心。水戶門焰光想到那仿佛天賦神力的眼睛,就露出了貪婪的目光。一場大戲慢慢展開帷幕,在火影派出小隊來地牢撈佐助的時候,在圍牆之外,看不到的地方,長老團派來的根部也在蠢蠢欲動,雙方的目標都是宇智波佐助,就看誰先到達。“日向真之,通報一下位置和方位。”猿飛修一走著走著停下來,忽然警惕地對身旁的白眼男子說道,大概也是被綱手囑咐過根部可能會來搶人搗亂,所以身為此次任務的隊長,不免有些緊張。“六點位,距離四公,十人小隊。”日向真之眼部經絡爆起突出,同時準確的複述出來,白眼用著偵查上確實很好用,但除此之外就不太行了,遠遠比不上同一個祖先流傳下來的寫輪眼。“根部那幫家夥,吃尾氣去吧。”其中一名隊友輕嗤一聲。木葉家族派係的人大多數都看不慣根部,在他們看來,收集孤兒培養成忍者的根部是野路子,同時,被根部惦記自家家族忍術和血繼界限這事始終使人心生不快,但礙於同屬一個村子,雖然相安無事,但早已隔閡叢生了。“小心點,不能掉以輕心。”猿飛修一嚴肅道:“我們的任務不是和根部起衝突,是帶走宇智波,不要拖延時間,速度完成任務。”同是木葉家族派係的猿飛修一自然知道,火影派係的家族們和根部的芥蒂。“是!隊長!”隊友們齊聲答應道。“走。”猿飛修一轉身繼續快步向前,其他人跟在他的後麵。宇智波佐助站在原處,他看似漫不經心,耳朵卻豎了起來,捕捉著周遭的聲響,他感受到了從遠處傳來的細碎腳步聲,他們正在靠近他所在的牢房,這些人大概都是上忍級別,他們沒有隱藏蹤跡,甚至連氣息都毫無遮掩地泄露出來,顯然是奔著他而來。而且速度極快,很快便趕到他所在的牢房,當為首的猿飛修一看見宇智波佐助時,他臉上微微閃過詫異的神色,他們隻知道宇智波被關在這,見過照片,但並未親眼見過真人,宇智波的通緝照用的還是忍校畢業照,看上去像孩子一般稚嫩,如今親眼所見,與現在這個渾身充滿危險性的少年判若兩人。雖然看不到,但佐助感受到他們的到來,佐助對此恭候多時,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說道:“你們就是來帶我走的?”他語調平緩,沒有絲毫驚慌失措,反倒更襯得他狂妄囂張。猿飛修一沉默了一瞬,眉頭微蹙,隨即鬆開,他冷靜地說道:“宇智波佐助,奉火影大人命令,吾等特來帶你去接受封印,希望你配合。”說著,他揮手示意隊友將佐助帶出牢房,親手給佐助戴上有禁錮功能的頸環。佐助抬手摸了一下貼合在頸子上的頸環,發現麵鑲嵌著自業咒縛之印,在他殺死團藏的時候,他曾中過這個術,隻要他有異動,這個術就會將他的行動能力封印動彈不得,但破解起來也很簡單,靠強大的意誌力,或一顆永不言棄的心。接著,猿飛修一結了一個印,抬手將佐助眼睛上封印視覺的封布摘下,他拿著封布對佐助說道:“雖然火影大人心地仁慈,將視覺還給你,但我勸你先閉上眼,一會兒出去太陽會把你的眼睛灼傷。”畢竟許久未見光明,眼睛還需要適應一段時間。在黑暗中度過了幾個星期的佐助終於恢複了些許視覺,隻不過眼前仿佛蒙了一層毛玻璃一般,什東西都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他抬起手擋住眼睛,慢慢地適應眼前昏暗的光線,抬腳跟著他們往外走,佐助聽見身後幾個忍者低聲議論他,有嘲弄他的,有疑惑的,但佐助沒有理睬,隻是沉下心思,思考接下來的咒印該怎辦,隻有他一個人的話,日後破解時多少要費點時間。“走。”猿飛修一招呼了一句,帶頭朝外走去,在這多呆一刻,都可能會突生變節,尤其宇智波佐助身份特殊,他們需要更加謹慎。從不見天日的地牢走出來的那一霎那,迎接佐助的是刺目的光芒,他不由眯起眼睛,抬起手擋住眼睛,好半晌才適應外界的光線,他想睜開眼看看周圍的一切,但還是看不清,索性就閉上了眼,直接用感官來感受周圍。陽光的溫度,風的流動,草叢樹林蟲叫鳥鳴,自終結穀之戰後,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這些,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佐助的心境卻愈發堅韌,似乎有所頓悟,他的心境變得更加平靜,就連體內躁動的,源自於宇智波的血脈都逐漸趨於平穩。如果說監牢磨煉了他的意誌,那木葉死不悔改的姿態則更堅定了他的本心,從此不為世間萬物所改變。他調整呼吸,收斂了身上所有的鋒銳氣勢,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世間尋常的少年那般安靜淡漠,但卻無法忽略掉他那深邃冰涼的眼眸蘊含的凜冽寒意,和那睥睨天下的傲骨,即使他什也不做,依舊令人不敢輕易靠近,因為他是宇智波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