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價值(1 / 1)

他感覺四肢開始無力,連椅子扶手都抓不住,同時天旋地轉的感覺也翻湧上來,佐助努力抓著扶手,剛才那個人給他注射了什東西…他揣測了一下,覺得是吐真劑,不會錯的,這種感覺,很像當初在大蛇丸那做過的藥劑實驗,他們是覺得幻術對他無用,所以才出此下策,真是可笑至極令人作嘔。佐助不動聲色地把舌尖探到後嚼牙下咬了一口,痛感和嘴傳來的鐵鏽味讓他緩過神,但麻煩的是身體依舊無力,他反感這種無法掌控全局的感覺,連指尖都抬不起來,佐助無力的仰在靠背上,眼前黑暗一片,隻能靠聽力來辨別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張椅子上有太多人受刑,以至於他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據我了解,你應該已經知道滅族的真相。”伊比喜把手的注射器放回托盤,一邊說著一邊挑選著趁手的刑具,指尖從手術刀到尖頭錘依次劃過,就像是在精心挑選一件禮物,“有什要說的,宇智波。”男人回過頭說道:“說出你的想法。”佐助抵抗著身體上的無力感,根本沒精力去思考這些東西,要用刑儘管來,刑罰又算得了什,他早就麻木了,佐助緊閉著嘴一聲不吭,對方接下來無非就是顛倒黑白,批判他複仇的正義性和合理性,讓他自己懷疑自己的堅持,讓他認錯,讓他認輸,話不投機半句多,純屬白費口舌,儘管如此佐助還是施舍般的開口,帶些同情意味地說道:“你們不怕。”“我們怕什。”伊比喜直覺佐助說不出什好話,但還是選擇讓佐助繼續說下去,他倒要聽聽對方會說什。“在某天成為下一個“宇智波”。”仿佛是一條預言或者說是詛咒,少年磁性低沉的聲音在說到最後的時候帶著一絲察覺不出來的笑意,他緩緩環視四周,似乎是說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聽的。有人反駁道:“我們又不會像宇智波那樣意圖謀……”反字還沒說出來,就咽回了嘴,因為他忽然想到宇智波一開始也沒想謀反,曆史由勝利者書寫,真假黑白旁人誰又能知道,追溯到最初木葉的誕生也有宇智波的一份力,如果連當初參與建村的一族都可以輕易的拋棄,未免不讓人多想,當初隻知宇智波是宇智波鼬所滅,誰知道是木葉下的手,若非參與對宇智波佐助的拷問,大家還都蒙在鼓,就這樣全部的人也簽了保密協議,不可外傳對宇智波佐助的所有拷問內容,在場的人也都是出自木葉那些家族的人,佐助的話著實惡心了人一把,讓人心有點不舒服,噎在嗓子上不去又下不來,但是他們也非常自信自己的家族不會重蹈宇智波的覆轍,宇智波被滅純屬他們野心太大,還想當火影。“宇智波佐助,你為什會覺得會出現下一個“宇智波”,你有什自信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伊比喜一邊說一邊瞪了開口說話的那個成員一眼,對方顯然是陷入了宇智波佐助的語言陷阱,當然他更意外吐真劑居然對宇智波佐助沒有發揮作用,或者說沒有發揮它本應該的作用,讓他無法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或許應該在別的方向加一把勁。“被特殊對待的隻有你們宇智波一族。”伊比喜看著佐助再次沉默的神情,決定趁熱打鐵,他話頭一轉道:“真的,宇智波佐助你知道。”“你想說什。”少年麵無表情,不為那些話所打動,伊比喜抬起手指向慰靈碑所在的方位,嘲笑地說道:“就在那,為木葉滅了宇智波全族的你哥哥,宇智波鼬上不了慰靈碑,被你宇智波佐助殺害的誌村團藏長老卻可以,從此日日被後人敬仰,這便是正義,生命的價值是不一樣的,懂嗎?你真應該去看看,好好體會一下。”你宇智波一族的命就是沒木葉重要,你再折騰都沒用,成王敗寇,木葉永遠也不會向失敗者道歉。這些難道佐助不懂,實際上他清楚得很,清楚到,一想到就恨不得用須佐能乎碾碎木葉的每一寸土地,用天照吞嘯所有笑著走在沾滿宇智波血淚和痛苦的道路上還不自知愚昧的木葉群眾,用鮮血去洗淨宇智波所遭受的冤屈和屈辱,以德報怨?何以以德報怨?親者痛恨者快,這種事他做不到,佐助明白伊比喜是在試圖激怒他,他怎會生氣,他要好好活著,少年嘴角微咧,他要親眼看著這個欺世盜名的偽善之地是怎覆滅的。“我無罪。”他一字一字地向伊比喜說著,其實對方無非就是想讓佐助“承認錯誤”,佐助服個軟就可以騙過對方,但是佐助不想,他寧願死,也不屑於承認那荒唐的“正義”,他究竟何罪之有,宇智波又何罪之有。“木葉說你有罪,你便是有罪。”伊比喜挽起袖子,看來非得用點手段了,把一個高傲的宇智波作賤成一個會對木葉鞠躬儘瘁的工具人,想想就有意思。他對宇智波佐助用了刑,那些刑具在那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痕跡,每當他拽著少年墨色的頭發把頭按進放滿冰水的水盆,伊比喜都能感受到對方身體因為痛苦而不自然產生的顫栗,被捆在椅子上的手不停地掙紮著,他數著時間,在對方窒息的前一秒,把少年從水中拽出來,看似仁慈的開口道:“你知道的,怎能讓痛苦結束。”“宇智波佐助,生命很脆弱。”伊比喜輕輕地擦去對方臉上的水跡,全身都是傷口唯獨這張臉他手下留情了,少年從鼻子和嘴嗆出大量的冰涼液體,冷水嗆進氣管讓呼吸都作痛,佐助緩了幾秒,暗道木葉的審訊手段也不過如此,他本不會露出這種脆弱神態,奈何身體條件反射和吐真劑的副作用…此時,他聲音沙啞的仿佛砂紙摩擦木頭,他對伊比喜說:“你靠過來…”伊比喜附耳過來,把耳朵靠向少年的嘴邊,他聽到對方開口說道:“下次滅族時記得殺乾淨一點。”佐助說著說著忽然笑了,這笑意在加深,末了又加上了一個後綴“火之意誌繼承者們。”下一秒,他對著伊比喜的耳朵重重的咬下去,就像是在撕咬一塊肉乾,伊比喜大力推開佐助,他揉了揉血肉模糊的耳朵,表情猙獰啐了口吐沫在地上,一隻手掐著少年的脖子,非常用力地扇了一個看得出是報複行為的耳光,少年一邊的臉頰紅腫起來,鼻子也流血了,他發絲淩亂,嘴角帶著瘋狂的笑意。“你怒了?你生氣了。”佐助有些嘲笑的對伊比喜說道:“還是被我說中了。”伊比喜坐在遠處一旁被其他審訊人員幫忙包紮著傷口,宇智波佐助出乎他想象得難對付。但是,這是在木葉。他們對宇智波佐助這個叛忍做什都有無可爭辯的“正義”,絕對的“正義”。伊比喜想,他需要挫一挫宇智波的囂張氣焰,把對方那可笑的自尊踩進泥土,同時狠狠的羞辱一下對方那身為宇智波的高傲,似乎想到了什,伊比喜指使兩個下屬上前,“聽聞宇智波都是天才,不如讓我們領教領教,兩個上忍對一個宇智波,應該不過分吧。”男人獰笑著說。另一邊的山中家。井野剛從剛才的夢中驚醒過來,睡衣已經被冷汗浸透,她有些虛脫的抬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鬨鍾,現在不過是夜三點,一陣風從開著一條縫的窗戶吹進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井野有些茫然的下床關上了窗戶,看著窗外高空的月色,心中隱隱不安,很奇怪,這是她唯一一次,也是第一次夢見宇智波佐助。在床上輾轉反側片刻後,井野認命地穿上衣服下了床,偷偷來到父親的書房,自從四戰戰場上父親犧牲後,母親害怕觸景傷情,這間書房就一直由她來打掃,失去親人不悲傷是假的,何況還是她的父親,井野神色悲傷,但是在這間書房會讓她能更平靜的去想一些事情,從小到大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她都愛跑來這,因為會有父親來和她排憂解難,但是現在她必須自己一個人來麵對一些事情了,這就是所謂的成長。給書房桌子上的百合花添上了水,井野坐在椅子上看著桌麵有些出神,宇智波佐助那些行為的動機到底是什…?如果可以看到當年關於宇智波滅族的卷宗就好了,這想著,少女一時興起,起身走向滿麵牆的書櫃,隨手拿出一本書,被她拿到的書是一本山中族族史,從紙的氧化狀態來看,應該是從她的祖先來到木葉時就開始撰寫了,傳到她父親這一代已經讓這本書厚的像磚頭了,井野扶額無奈地笑著翻開起來,雖說是族史,但是更像是木葉編年史,井野對其中頻繁出現的宇智波一族格外敏感,一時看入了迷。“原來木葉是千手和宇智波共同建立的…”井野微微側目,舔了下有些發乾的嘴唇,拿起桌子上剛從冰箱拿出來的梨子汁喝了一口,奇怪,忍校可沒告訴過她們這些,結果從二代目時期,宇智波一族就再難上前一步,止步於警衛部了,井野歎了口氣,現在看來,相比於山中一族的家族企業,花店和商業來說,宇智波的警衛部確實說得上有執法權的暴力機構了,但是樹大招風,這樣的機構會讓人害怕,令人憎惡,哪怕宇智波確實在秉公執法,這種害怕會從警衛隊這份職業蔓延到種族上,而木葉警衛隊隻有宇智波,她不能夠理解二代目的做法,明麵上為了安撫當時族長叛村群龍無首的宇智波,實際上是斷了宇智波向上走的道路,被大家認同才能當火影,而宇智波乾的恰恰是得罪人的工作,她不能忽視的是……木葉本身就是千手和宇智波共同創建的,和他們這些後來的家族是不一樣的,就算是局外人,井野也領略到了政治的黑暗。她不是很懂政治,也不敢妄議二代目火影大人的做法,她隻是想通過這些沉重的東西構建成橋梁,可以到達真相的那一端,雖然宇智波一族早已不在,但是至少還有宇智波佐助,看到這,井野的心情也開始沉重了起來,她閉上雙眼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的思緒放空,用乾花書簽做好標記,等哪天有勇氣,她會繼續看下去,但現如今這些曆史知識的“新領域”給她的衝擊還蠻大的。她為什要看這些,她為什要接受綱手大人的命令,她為什要去往並抵達一個幾乎被判了死刑的叛忍身邊,她為什不能做一個憂情思愛的普通木葉女生……為什她還是喜歡宇智波佐助。被拷著手銬和腳鏈,查克拉儘失的佐助,需要和兩個拷問部上忍成員對打,結果是可以預料的,他難以抵擋對方的攻擊,僅有的體術沒有查克拉支撐,和枷鎖的限製,也變得毫無攻擊力,他現在宛如一個普通人。“宇智波佐助。”兩個人毆打完佐助還不解氣,照著少年的肚子猛踹一腳,少年躺在地上,額頭冒著冷汗,卻也悶聲不吭,又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就如同把少年當做一條狗來對待,佐助他甚至可以聞見那粘在鞋底的腥臭土味,這些是他從未經曆過的一切,這些是他必須經曆的一切,起碼比起他的族人們,他現在還活著,而活著才能完成他最後的目的,他甚至已經不恨了,就如同神明漠視渺小的人類在祂頭上作惡,因為天罰已經準備好了降臨的序幕。“想活下去,就乖乖聽話,做一條對木葉來說有用的“狗”。”其中一名拷問部成員嘲笑地說道:“這不識好歹,你就不能學學你哥?來,汪。”宇智波佐助和木葉的英雄一起拯救了忍界?誰在乎這件事,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挑起忍界大戰的不就是你們宇智波?為什宇智波鼬當初不殺的乾淨一點,害得團藏長老不幸犧牲,宇智波果然靠不住。這次審訊的時間格外的長,早上才把佐助送回地牢,猶如拖一具屍體一般地把他扔回監獄,佐助呼了口氣,從地上緩緩地爬起來,抹掉臉上沾上的汙漬,麵無表情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這次審訊毫無結果,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在等,他在賭一個人的耐心,他在賭他的“剩餘價值”。伊比喜也在火影辦公室向綱手報告了宇智波佐助拒不認罪,聽完後,綱手點了點頭說知道了,她本就沒打算靠那些小打小鬨來馴服宇智波佐助,但總得走個過程。“辛苦你了,伊比喜隊長。”綱手注意到伊比喜的一邊耳朵被包紮了,想必是被那宇智波佐助咬傷的。“吾之榮譽即忠誠!”伊比喜義正詞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