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之穀(1 / 1)

無論過了多少年,春野櫻都深深記得不敢忘掉,四戰後那一仗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打得有多天崩地裂,改變了終結之穀的整個地貌,她和卡卡西躲在廢墟後本想觀察著情況,但各種忍術發出來的光仿佛是日月同輝,亮得人睜不開眼,忍術碰撞在一起的巨大爆炸聲讓人十分難受,蹲下來微微張嘴才能緩解症狀,兩人過招中似乎是誰也不讓誰,佐助更是拚著必死的決心,招招帶著毀滅一切的瘋狂,硬是壓鳴人一頭,也對,佐助那驕傲又執拗的人,是不可能認輸的吧,春野櫻有些畏懼的想到,木葉村落到佐助手究竟會有什下場?想到這春野櫻更怕了,她緊緊抓住卡卡西的衣服,內心祈禱著鳴人千萬不能輸,因為無人能承受佐助的怒火。實際上,沒有人想到幫助忍界對抗輝夜的佐助,會突然翻臉,前腳六道仙人消失,後腳佐助就用地爆天星封印了尾獸,鳴人當即問佐助想做什,佐助說的是。“複仇。”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圖已經很明顯是劍指木葉。“佐助,你到底要做什,即便如此你也要不顧一切。”鳴人想起六道所訴說的那些他們的前世今生,心中好似燃起了一把火,他從未覺得他和佐助的羈絆有那的深刻,他們原來在很早以前就是兄弟。少年始終在沉默,似乎懶得和鳴人解釋什,隻是動作愈發狠利,直接一腳把鳴人踹了出去,然後猛地轉身。當利器碰撞的聲音驟然響起,佐助輕挑草雉劍削掉了苦無連同對方的半個身子,是影分身,他猛地跳起向水中發射豪火球,龐大的火球蒸發出了大量的水蒸氣,白色的水蒸氣圍繞著整個終結之穀。風遁吹散了霧氣,螺旋丸手劍破空而來,直朝佐助麵門,但隨後就被迅速地吸收消失不見,再一看佐助的右眼已經變化為九勾玉輪回眼,鳴人咬了咬牙,身上包裹上一層金色的查克拉,進入仙人模式。靠著仙術和仙人體,鳴人逐漸扭轉劣勢,和佐助打個旗鼓相當,再加上殘餘的九尾查克拉,形勢驟然逆轉,在這場戰爭的最後,黑發少年眼眸冰冷徹骨,用草雉劍撐著身體,每一次呼吸,胸膈的每一次擴張,都讓胸前的傷口更加血流如注,似乎想到這就是最後了,他的神情卻更加堅定,黑發少年轉身跳上斑那一邊的巨大石像,鳴人也緊隨其後跳上初代火影那邊石像。湛藍色的眸子擔憂地看著對麵石像上的佐助,對方把最後一點查克拉凝結成千鳥,而他手的螺旋丸也已經準備好,因為他們都不願意妥協向對方認輸,所以就用這最後擊決定勝負吧,鳴人揚起一抹笑容說道:“佐助,如果是你輸了,就跟我回木葉吧。”事到如今,他還是想把佐助帶回去,仿佛這件事已經成了他畢生所求。少年倒是沒反駁,可能他不認為自己會輸,隻是眉頭微皺,嘴角一抿微微勾起,帶著些許嘲笑的意味,黑如墨的眸子瞬間變成泣血般的永萬花筒寫輪眼,他微微側目看向遠方,木葉所在的方向,又看向對麵的鳴人,繼而說道:“這說,我贏了,你會讓我對木葉動手?”“我不會讓你贏的,佐助。”鳴人笑容燦爛的向前走了一步,全身的肌肉都準備好接下去的動作。“要你放棄複仇,要我陪你一起死。”鳴人說完這句話,有些苦澀的味道彌上心頭,更多的是情緒的波動,他真的不想和佐助走到這一步,他們本應該…是另一種關係。鳴人看著少年孤傲又陰鬱的神情,心中突然一緊,他回想起初次見到佐助時的樣子,記憶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有些東西忘了,有些又記得很清楚。那是忍校新生入學時,他一個人坐在秋千上,過往的新生和家長沒有一個人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就好像當他不存在,當時他就在想,大概他這一輩子也都會這樣孤獨地過下去了吧,但是直到佐助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才發現自己錯了,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和身份,黑發的孩童抓著大人的手,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微微偏頭看向他,露出了一個善意又彌足珍貴的笑容,隻記得對方的笑容很純粹,就像春日的暖陽,就像黑暗中的一抹光,鳴人想抓住這抹微光,他以為他想就可以做到,但是似乎不可能了,他和佐助還能回到過去,回到那個春日,回到那些個沒有痛苦和煩惱的日子。“佐助,收手吧,複仇是不會讓人快樂的。”鳴人最後一次苦口婆心地勸導著佐助,藍色的眸子夾雜著矛盾,在木葉和佐助這道單選題上,他始終無法做出選擇,一麵堅定不移地守護木葉,一邊又對佐助抱有希望,他希望佐助能想通,不再執著於仇恨擁有更好的人生。佐助麵無表情甚至心平氣和地聽他說完,但冥冥之中鳴人不知道怎回事頭一次有心慌的感覺,感覺自己快要割斷和佐助最後一絲聯係。“鳴人。”佐助頓了頓,又緩緩開口,神情平靜地說道:“我現在去殺了卡卡西和春野櫻,踏平木葉,然後告訴你,仇恨是無法讓人生快樂的,你覺得如何。”似乎隻要鳴人一點頭,他就會立馬行動。“卡卡西老師和小櫻不一樣,他們是我們的同伴!”鳴人試圖反駁,臉色一陣發紅,他不明白佐助為何要這偏激,木葉就算有錯也是高層處置不當,和無辜的木葉村民忍者又有什關係,然後他心又一陣發冷,他當真想不到佐助會如此的絕情,連卡卡西老師和小櫻都要殺。有什不一樣的?佐助感覺心口仿佛被千蟻啃咬,帶著些許灼熱的沉重的痛楚,耳邊呼嘯的風聲如同是那幾千宇智波亡魂在低泣。沒什不一樣的,都是木葉的一員,都是行走在宇智波一族的鮮血所鋪滿的道路上,當年宇智波一族忍者加平民是幾千人的大族,也有老人婦女兒童,如今鳴人告訴他不要去仇恨,他如何能不恨,他怎能不恨?誰能來教教他,風吹過鬢角,帶走了最後一絲遲疑,佐助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對我來說都一樣。”誰維護木葉,誰便是他的仇人。“不要逼我,佐助。”鳴人聽到佐助的回答,有些失望,但心底不知道怎了,又有些小雀躍,願意被訴說的他,在佐助心是不是不同於別人,但話已至此,自然也沒什好說的了。一觸即發,他們向對方衝了過去。是風破碎的聲音,千鳥和螺旋丸對撞在一起,但是兩個人的實力已經不同往日,刺眼的白光從兩人手中發出,兩股能量波將兩人吞噬,雙方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力撕扯著向下墜去,當即暈了過去,等春野櫻和卡卡西趕過去的時候,看到他們正躺在倒塌的石像上,看起來都受了重傷,但這都已是萬幸中的萬幸,她和卡卡西剛才都已經做好接受最壞結局的準備,即兩人同歸於儘,鳴人看起來快醒了的樣子,春野櫻幾乎是飛奔過去給鳴人進行治療,但一邊治療一邊憂心地偷偷觀察著佐助的情況,從蒼白的臉色和微皺的眉心來看,對方現在並不好受。“鳴人的情況怎樣了。”卡卡西在一旁問道,臉色也不是很好,他其實很不讚同鳴人陪宇智波佐助玩這種危險遊戲,在他看來,鳴人以後是要成為木葉村的火影的人,而佐助有什未來?叛忍,無外乎加幾個S的區別,鳴人太胡鬨了。“鳴人已經差不多了,馬上就要醒了。”春野櫻把治療術的查克拉從鳴人身上移到佐助身上,看著白衣染上片片血跡看上去受傷不輕,當目光掃過佐助的臉時,春野櫻還是有一瞬間的悸動,他長得是真的好看,星眸劍眉,鼻梁也生的高挺精致秀氣,雖然閉著眼但是可以想象眼簾下藏著怎樣的眸子,微皺的眉頭提示著別人此時少年正在承受著不輕的傷痛,心中未免泛起了一股酸楚,為什……明明知道你不喜歡我,卻又這不甘呢。話說完沒幾分鍾,鳴人就醒了,他先是有些茫然,隨後緊緊抓住還在昏睡中的佐助的手,似乎怕一鬆開佐助就會消失不見,春野櫻和卡卡西看著鳴人的舉動有些不解,但也沒去阻止。兩隻手十指有些病態的緊緊交纏在一起,那雙藍色的眸子貪婪地把目光停留在少年沉靜的臉龐上,似乎怎也看不夠,神情滿足又有些激動,那神情好像是在說:終於抓住了。“卡卡西老師,是我贏了,佐助要回來了。”鳴人有些力竭的揚起和佐助十指相扣的手,笑得那開心,卡卡西和春野櫻卻不那想,在他們看來,佐助是不可能和鳴人回木葉的,卡卡西想的是知道宇智波滅族真相的佐助怎可能回來,春野櫻想的是木葉和忍界發出去的通緝令,況且其實他們隻是平手,她覺得佐助不會認輸的,兩個人都沉默不言,搞得鳴人也平靜了幾分。“鳴人,你想怎處理佐助這件事。”卡卡西還是忍不住地說道:“你真的想讓他回木葉嗎?”雖然他和那位前徒弟已經是心照不宣地撕破臉了,但是他還是知道對方此時回木葉會麵對什,當然他不回來最好,有鳴人在宇智波佐助也沒辦法對木葉造成威脅,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各走一邊是最好的結局,偏偏鳴人非要讓佐助回來,搞得卡卡西很頭疼。正巧佐助也醒了,他睫毛微顫睜開又落下,再一睜開似乎是想清楚了什,黑眸平靜無波,感受到鳴人抓著他的手,也隻是稍稍一愣,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應,任由鳴人抓著。鳴人心咯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佐助,木葉其實沒那可怕,木葉有伊魯卡老師,有一樂拉麵,有第七班,有我……也可以有你,放棄複仇吧。”他願意把所有的美好都呈現給佐助,隻要佐助願意回來。“鳴人,佐……”卡卡西剛想說佐助回去也沒什好結果,就被鳴人堵住,站在那有些尷尬,春野櫻也覺得怪怪的,雖然鳴人勸佐助回來很好,但似乎鳴人對佐助有點過分執著了。“佐助,我會和你一起麵對一切,相信我好嗎。”鳴人看向佐助,佐助不知道在想什,雙眼無神失去焦距,半晌後,他才開口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複仇是我的責任,也是我全部的生存意義。”換而言之,從一開始他就不打算後退,自然也沒有留有餘地的退路,對佐助來說,要得償所願的複仇成功,要一敗塗地的死去,沒有什中間路,他也不打算走中間路,認輸?他這輩子還沒認過輸,少年神情恍惚了一瞬間,那他還不如去死。“我可以成為你新的意義,我們可以進行改革,讓宇智波一族的遭遇不再發生,讓鼬的犧牲有意義,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做不到的事,我們未必不可以,我一個人也做不到,我需要你的幫助。”鳴人開始長篇大論起來“何況,你與其去死,還不如留下來幫我。”那,你會讓我對問題的根源五影和尾獸動手,佐助麵無表情地聽著鳴人的長篇大論,對鳴人說的改革不理解也不支持,對鳴人的改革方法更是完全沒有興趣,如果愛能改變一切,那還要忍者有什用,忍者忍術忍村又是誕生一切黑暗的根源,忍界如果真有可能有一天會變好,那也是忍者和忍者製度消亡的那一天,而且他為什要幫和自己有血仇的木葉改革,為了“大愛”,佐助也不急著拒絕,努力把鳴人所說的有些空談和雜碎的東西想了想,心中反倒有了另一個觀點,或許一開始就本末倒置了也說不定,一艘老舊的破船縫縫補補又三年,妄圖使它繼續駛向未來,卻沒想過讓它退休再換個新船,大蛇丸沒想過,曉組織沒想過,宇智波斑也沒想過,想到這佐助更覺得可笑,他轉過目光看向同樣狼狽躺在身邊的鳴人,覺得對方既傻又天真,讓他一個人孤身奮戰,改革怕是要遙遙無期了吧。“你不用繼續說了,我可以跟你回去。”其實這也挺巧妙的,佐助隻是答應了鳴人的請求,卻沒有認輸。此話一出讓在場的三個人驚呆了,佐助也懶得再去解釋什,閉上眼開始養神,他要看對方到底能做到哪種程度,別讓我失望了,鳴人。他倒想看看命運之子可不可以創造奇跡。鬼使神差的他答應了鳴人的請求,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卡卡西和春野櫻忍不住盯著佐助看,怕這隻是他一個幌子,趁有一天鳴人鬆懈的時候背刺一刀。但是誰知道呢,反正現在的鳴人是現場最高興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