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窗簾拉得嚴實,為著給沈鶴雪營造處更舒服的睡眠空間,連留著的兩盞壁燈都調到最溫和的模式。</P>
司岑靠在床頭,讓沈鶴雪枕在了他的腿上,給他按摩頭上的穴位。</P>
沈鶴雪從小到大與人最親密的接觸可以說全都是發生在司岑身上了。</P>
除了一開始略有些不習慣,很快就因為司岑高超的手法,完全放鬆下來。</P>
小孩確實沒有說謊,他說他很會按,是真的很會。</P>
沒有白天時頭痛欲裂的乾擾,此時的沈鶴雪更能清晰的感知著一切。</P>
指尖的溫度,觸感,力道……還有小孩身上散發出的一絲淡淡橘子香氣,讓沈鶴雪一下子想到了昨晚在舌尖上蔓延汁水的橘瓣。</P>
不,比那要甜些。</P>
明明都洗過澡了,哪來的橘子香氣?</P>
“沈叔叔,你剛才是站不起來了嗎?”</P>
發散的思緒被打散,沈鶴雪回過神來。</P>
“是因為在公司的時候逞強了,所以把力氣用完了嗎?”</P>
沈鶴雪對上司岑清澈雙眸,莫名有一種欺負了小孩的不自在。</P>
哪是在辦公室的時候把力氣用完了,隻是那麼一會的程度還不至於他晚上連上一下自己的床都站不起來,純粹就是……在浴室的時候他有點沒節製了。</P>
但這是不可以說的。</P>
隻能胡亂嗯了一聲,親自給自己背上一口“短暫”的鍋。</P>
其實也不能這麼想,看看小孩那純潔的眼睛就知道,他問的真的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沒有引申含義。</P>
是他這種成年人思想太肮臟。</P>
“彆難過,有小岑醫生給你調理,一定能把你治好的。”</P>
沈鶴雪怔住,莫名的感覺在心底不斷滋生,有點陌生。</P>
或許是因為從來都是彆人依靠他,畏懼他,即使他在大家眼中絕症纏身,卻也從未有人會因此而對他改變態度。</P>
沒有人想過他其實也隻是個普通人,對他說出一句安慰,告訴他“或許你也可以試著相信我”。</P>
他的情況他心裡有數,當然不會把司岑的承諾當真。</P>
但他也確實不懷疑小孩的真心。</P>
甚至都不忍心告訴他彆白費力氣,而是順著哄他,“那以後就仰仗小岑醫生了,謝謝。”</P>
小孩一直緊緊抿著的嘴巴終於鬆些了,情緒不再那麼心疼低落,朝他露出了一個乖軟笑容,“不客氣~”</P>
*</P>
沈鶴雪的呼吸變得平穩綿長,明明半小時前那麼手無縛雞之力,連把人扯上來的力氣都沒有的沈鶴雪眼中的小孩,麵不改色把他抱到了大床中央,替他擺好舒服的姿勢,還蓋好了被子。</P>
氣都不帶多喘一下。</P>
此時連同著室內唯一的光源都被司岑給關掉了,於是站在床邊凝視著睡夢中的沈鶴雪的司岑,沒有再掩飾他身上的異狀。</P>
【宿!主!你……你的眼睛為什麼變成桃紅色的了啊啊啊!你……你大腿那發紅光的圖案是什麼?你,你不是人嗎?】</P>
司岑歪了歪頭。</P>
他對著沈鶴雪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顯得特彆純真乖巧。</P>
現在看起來卻顯得有些邪性。</P>
“我是不是人你不知道嗎?”</P>
係統cpu要燒了。</P>
【我,可,你……】</P>
司岑微笑:“我是魅魔啊……”</P>
係統震驚到失語。</P>
是了,它想起來了,宿主在被天雷劈得差點灰飛煙滅之前,是個魔頭來著。</P>
在那個高魔世界,人類可修仙,妖鬼可修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