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1 / 2)

那一年呀 亭南閣北 1917 字 3個月前

謝一昊這兩年在部隊待習慣了。

早上天還沒亮就起床。

他簡單洗漱完,出去跑了一圈。

太陽沉睡在地平線下,掀開天幕的一角,露出淡淡的粉色。

買早點的店家剛開門,豆漿油條的香味飄開老遠。

謝一昊放慢速度,由著汗水浸透衣衫。

高三那會兒,溫黛黛天天早上給他買早點。

總是擔心他遲到早餐變冷,不僅買了豆漿包子,還買了不會變涼的麵包。

食堂的東西做的簡單,但卻是回憶裏最美味的早點。

他想起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溫黛黛給他夾菜的模樣。

又心疼又幸運,那麽好的姑娘,他是腦子進水了,當年才會逞能說出分手的話。

剛拐過街角,手機響起來。

溫黛黛剛醒過來,敲他的門沒反應,一推開,發現人又不見了。

她嗓音還有點啞,急急忙忙問他去哪了。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被他不辭而別弄怕了,總擔心他又一聲不吭離開。

謝一昊停下腳步,“我在跑步呢,知道你還在睡著就沒吵醒你。”

“在哪?”

他抬眼看了看附近最顯眼的建築物,“建行這裏,屏雀街。”

溫黛黛這才鬆了一口氣,叮囑他記得回來吃早餐。

隧道下有人推著賣早餐的車,艱難地爬坡。

謝一昊幾步跑過去,幫忙推了上來。

早餐車上有個火爐,炭火已經燒得旺旺的,還得把鐵鍋、蒸籠放上去。

老人家腰椎受了傷,下腰困難。

謝一昊索性一條龍服務,支好架子,又幫他擺好早餐。

以前沒乾過這活,忙活了一陣,竟然弄得滿頭大汗。

“謝謝小夥子。”老人家剛說完,拿起袋子就往裏塞雞蛋、玉米、八寶粥。

謝一昊推辭不過,隻好謝著接過來。

往回沒走幾步,小巷子一個轉角,竟然碰到了溫爸爸。

他穿著一身灰白色運動服,手裏拿著一副羽毛球拍,肩上搭著一條毛巾,麵色發紅,鬢角頭發全被汗水打濕。

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這樣,無論多忙,都要運動。

“溫叔叔早。”

他小跑上前,打起了招呼。

溫父一見他就覺得心裏不舒服,繃著臉點了下頭,算是意思意思。

謝一昊見他沒有聊天的意思,倒也很識趣地走在他旁邊,也沒開口。

路過一家五金店,溫父想東西想的出神,沒注意到店裏飛奔出來的鋼管,被謝一昊猛地拉住。

鋼管咣當砸在地上。

“終於逮著你們了,賠錢!再不叫那孫子還錢,信不信我把你女兒拿去賣掉!”

店裏凶神惡煞的一幫人,把倆母女圍在十幾平米的店裏。

天色尚早,路上人不多。

叮叮咣咣砸東西的聲音,女人孩子無力的哭泣聲,肆無忌憚地從店裏傳出來。

店裏的一幫小弟約是覺得不過癮,扯起店裏的東西就往外砸。

邊砸邊罵。

為了在大哥麵前表現,恨不得連人都丟出去。

混道上的有這樣一句話,“禍不及妻兒”。

但有的賭徒早沒了人性,妻兒在他眼裏倒算得上是貴重的物品。

溫父想起最近院裏辦過的幾起案子,沉著臉上前,“住手!”

為首的人紋了個花臂,抹了把頭發,“你他媽誰!”

“按照法律規定,當事人所借的高利貸,與他的兒女無半點關係。”

“喲謔,我看你拿了個羽毛球拍就想充山大王了你!”

這人掂了了個修機器用的金屬筒,猛地用勁砸過來。

謝一昊一伸手,梆地一聲砸手裏。

這地方偏僻,這群人也沒料到會有人管閒事。

又被這倆母女哭哭啼啼鬨得煩,五六個人乾脆擼擼袖子就朝著謝一昊走過來。

“你他媽是他親爹還是親爺?管這麽多。”

一個個的露出猙獰的花臂,鋼管不安分地敲打在手中。

屋子裏被攪得亂糟糟的。

各種建材亂了一地,牆上地上的紅油漆還沒乾。

女人被推到在地,頭發被扯得很亂,摟著孩子哭得不成樣子。

五六歲大小的女孩臉色慘白,嚇得隻敢小聲啜泣。

溫建林一向正直古板,沒看到這樣的場景還好,這猛然一見,不由得怒上心頭。

“有事情你要去找債權人,這算怎麽回事?”

要債人對視兩眼,嘴角一彎,指著自己的頭,“逞英雄?行,來來來!”

一小弟見狀,沒等老大開口,直接從旁攥住了溫建林的衣領。

“龍哥的事也敢......”

話說了一半,被謝一昊捏住下顎。

他是紮紮實實在部隊裏摸爬滾打過來的。

如今身上還有些地方的傷沒好,這些小嘍囉哪是他對手。

手下稍微一用力,就痛成慘叫。

老大見來了硬茬子,把嘴裏叼著的牙簽一吐,輪著拳頭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