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誰給齊王添麻煩?
可是薛元卻沒有再說,她直接下了馬車就進了薛家的角門。
風吹起她的衣袂,裴雲瑾這才發現,她真的是瘦的有些可憐。
這些年,她在鄉下苦苦掙紮,回來以後,竟然也還有處處籌謀,這樣費心費力,能養的胖才怪了。
裴雲瑾垂下眼,八寶急忙問他:“殿下,您.....”
“去,查那邊的人!那個人應當也熬的差不多了吧?看看去!”裴雲瑾選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聽他這話,分明就是完全信了薛元了。
八寶低聲答應了一聲,將馬車趕走。
薛家,知道薛元回來,王氏馬上就將人叫進去,不怎麼高興的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長公主殿下有些話要叮囑我,所以就耽誤的久了一些。”薛元眉眼淡淡的問:“夫人有什麼事嗎?”
王氏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
她沒什麼事,沒什麼事就不配跟這個女兒說話了是嗎?
不知道的人誰能分得清楚誰是女兒誰是當娘的啊?
可是眼下也不是跟她計較的時候,王氏哼了一聲,煩躁的抓起旁邊的書扇了扇風,結果自己被凍得打了個冷顫。
她更生氣了,眉眼冷厲的說:“沒事!你父親那邊讓你過去一趟!你快去吧。”
薛元二話不說的就福了福身。
王氏氣的簡直是如鯁在喉,轉頭跟高家的抱怨:“你看看你看看!就好像我這裡是什麼豺狼虎豹,我會吃人的!她在我這裡一刻都不能多呆!”
要是一開始薛元剛回來的時候,高家的或許還會為了討王氏開心附和幾句。
但是現在,她根本一個字都不敢多議論了。
她隻是陪著笑說:“哪裡的話呢?夫人您真是多想了,我看大小姐就是這麼個性子......以後你們慢慢相處,感情就積攢起來了。”
她們在背後怎麼討論,薛元是根本不在意的。
她去了祠堂。
祠堂正在休整,下人們進進出出的將那些熏黑了燒壞了的東西都清理出來。
薛震則眉頭緊皺的站在旁邊,跟老侯爺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見到薛元,不管是薛震還是老侯爺的麵上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兩個人深吸口氣,將薛元帶去了書房。
說起來,薛家的書房還從來都不讓女孩子出入的。
以前連最受寵的薛卿也沒這個資格,現在薛元也算是頭一份了。
一進門,薛震就看著薛元問:“你怎麼知道韓月娥跟齊王殿下私底下有......”
他琢磨了一下,才忍住了私情那兩個字。
薛元挑眉,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直接就說了:“這幾天,韓月娥對我十分熱絡,時常進出我那裡。她手腕上帶著一隻金鑲紅寶的開口鐲子,不管是工藝還是上麵鑲嵌的紅寶石,都不是民間能有的。”
薛震怔住:“長公主連這個都教給你?”
其實要接薛元回來,他們之所以猶豫,就是因為一個大家閨秀的培養是全麵的。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能慢慢的補。
但是浸淫十數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有的見識,卻是花多少銀子都買不來的。
薛元現在能從一個鐲子上頭看出不對,就可見這一項多麼的重要。
連王氏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不同。
可恰恰就是這一點不同,有時候能夠要了一家人的前程和性命。
他們都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