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妤不再鬨騰,寒江也就鬆了手:“鳳姨娘,剛才得罪了。”
舒小妤沒吭聲,她又回頭看了眼惜荷院,腦子裡都是剛才祁桓的冷臉,那個男人,還真是偏心啊。
寒江搖了搖頭,有些憐憫地看著她:“鳳姨娘,彆看了,爺既然這麼說了,事情就是定了,您再怎麼喊冤也沒用的。”
這些舒小妤早就知道的,畢竟就在前幾天,她才親眼看著喊冤的姨娘們被婆子們打巴掌,狼狽的比條狗都不如。
可她這次不是被牽連,而是直接定了罪,就因為指認她的人是白鬱寧的丫頭,所以祁桓就連問都懶得問了?
舒小妤心裡悶的厲害,她以為自己是受慣了委屈的人,這些事情雖然憋屈,可也不至於太難受,可等事情真的發生了,她才知道,自己其實不是真的那麼沒心沒肺……
也不是真的沒有一點疙瘩。
她有點討厭祁桓了,也討厭白鬱寧。
但她的目光還是收了回去,落在了自己紅彤彤的手上。
寒江看她安靜下來,多少鬆了口氣,指了指溪蘭苑的門:“雖然說爺罰了您三十下手板,可白姑娘在,總會求情的,您不必太在意,回去歇著吧。”
舒小妤苦笑了一聲,該怎麼說呢?總覺得這句話紮在心口上,好像比手板要疼的多。
但她有點累,沒精力再去掰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她啞著嗓子和寒江道了謝,不管怎麼說,身為祁桓身邊得用的人,他對自己這個罪人,算是十分客氣了。
寒江臉上仍舊帶著笑,客氣的搖了搖頭,卻是一直沒走。
舒小妤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是要等著自己進去,好喊人來封屋子的。
她配合的抬腳進了溪蘭苑,天已經徹底黑了,屋子裡隻點著一根蠟燭,瞧著有點暗,紫鵑的影子倒映在窗戶上。
舒小妤盯著那影子看了兩眼,伸手理了理淩亂的頭發,這才抬腳走進去。
紫鵑聽見腳步聲看過來:“姨娘回來了?快來吃飯,我還以為趕不上了呢,還好我領的早,一直用熱水熏……。”
她轉過頭來,看見舒小妤,話音猛地頓住了。
舒小妤勉強扯了扯嘴角:“剛好餓了,吃飯吧。”
她話音一落,屋子外頭就閃了個人影,然後門板上被貼了張封條,雖然不影響門開關,丫頭也能自由進出,但卻是在告訴彆人,這屋子的主人被罰了。
紫鵑愣了愣:“姨娘,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舒小妤搖搖頭,沒怎麼有精神和她說話,紫鵑愣了愣,竟然也沒再追問,隻是端出了飯菜來:“姨娘,吃飯吧。”
舒小妤坐下來低頭開始往嘴裡扒飯,紫鵑就安靜的看著她。
甚至飯後也沒有閒話,打了水來給她洗漱,服侍著她躺下之後就走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
舒小妤覺得自己該鬆口氣的,然而心裡竟然什麼感覺都沒有。
她有點意外,但沒有多想,心裡琢磨著,等明天早上紫鵑大概就忍不住要問了……
興許一大早就會來敲門……她想自己要早點睡,不然明天被吵起來,心情肯定會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