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不在……彆地找去吧。”
話音落下沒多久,紫鵑就撩開棉簾子進來,臉上的笑容尷尬中透著古怪:“姨娘,白姑娘來了。”
舒小妤正把自己埋在被子裡裝死,聽見這話唬了一跳,連忙撩開被子坐起來:“你說誰?”
“擅自登門,冒昧了。”
白鬱寧扶著丫頭走進來,這次受寒對她來說大約很不好受,臉色看著比舒小妤還要難看,卻透著一股弱柳扶風的病態美,看得人情不自禁的心疼。
舒小妤有點明白紫鵑為什麼是那樣的表情了,雖說自己因為她遭了罪,可一瞧見人,還真有點恨不起來。
隻是兩人的身份,舒小妤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喜歡對方的。
尤其是對方這樣子,難免會讓人自慚形穢。
舒小妤不自覺的理了理頭發和衣襟,扶著床沿站了起來:“這話說的,這府裡哪有白姑娘不能去的地方?您這貴足踏賤地的,是有什麼吩咐?”
大約是她這話說的不太好聽,白鬱寧身邊的丫頭皺了皺眉,要開口反駁,被白鬱寧摁住了手腕。
“不敢當,先前的事,連累了鳳姨娘,今天來是來陪個罪。”
舒小妤一愣,和紫鵑對視一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演的哪一出?
丫頭將一個盒子端上來放在矮幾上,順手打開了蓋子,是一對翡翠鐲子,水頭足,沒有雜質。
舒小妤當初還在青樓的時候,見過頭牌有不少好東西,可瞧著好像哪個都比這個差了些。
她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的看著白鬱寧:“真的給我啊?”
白鬱寧笑的溫和:“先前聽說你跪了一整日,我心裡愧疚的很……你喜歡就好。”
舒小妤見她沒有反悔,心裡一喜,連忙扣上蓋子塞進紫鵑懷裡:“快快快,拿出去藏起來……不對不對,你去泡茶,泡好茶。”
紫鵑覺得舒小妤這舉動有些丟人,但沒好說出來,隻能尷尬的笑了笑,灰溜溜跑了。
舒小妤一改剛才的冷淡,殷勤的拍了拍凳子請白鬱寧坐下:“白姑娘真是大氣,快坐快坐。”
白鬱寧卻隻是扭開頭咳了一聲,丫頭連忙道:“這屋子裡太冷了,姑娘,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再受了寒氣……”
舒小妤一呆,後知後覺地也感覺到了冷,連忙裹了件厚棉袍,搓著手笑起來:“你們等一等,我這就去把炭盆點上。”
丫頭一撇嘴:“我們家姑娘可金貴呢,受不了炭火氣,屋子裡一向都是燒地龍的。”
舒小妤被噎了一下,炭火她都舍不得用,還地龍……滿侯府,也隻有三處院子有,一個是祁桓住的主院,一個是長公主的慈安堂,最後一個就是白鬱寧的惜荷院。
她心裡不太高興,這麼金貴,來姨娘住的地方做什麼?
白鬱寧嗬斥了丫頭一聲,才又看向舒小妤:“我瞧著陽光好,咱們出去走走吧?”
她見舒小妤沒什麼表示,麵露失望:“我來府裡這些日子,也沒能遇見個肯和我說話的人……先前祁大哥說,鳳姨娘性子爽朗大氣,我本以為是能與我閒聊兩句的。”
舒小妤眼睛一亮:“侯爺和你……提我了?”
白鬱寧點頭,丫頭卻扭頭嗤笑了一聲,祁桓的確是提舒小妤了,說的卻是沒心沒肺,見錢眼開八個字。
眼下看來,還真是這樣,一對鐲子態度就變了。
丫頭心裡再嫌棄,舒小妤也瞧不見,隻覺得白鬱寧這話說的她心花怒放,連忙爬起來:“聊聊聊,等我換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