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阮時宜就睡著了。
顧澤銘卻睡不著。
他抱著阮時宜,目光描摹著她的臉頰,夢回了上一世。
是的,他也記得。
在那次撞傷腦袋後,他想起了上輩子找到阮時宜的那一天。
顧澤銘尋了阮時宜一輩子,終於在一間出租屋裡找到了她。
他心心念念的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
房間裡很空,幾乎沒有什麼家具,也沒有任何取暖設施。
這樣凜冽寒冷的冬天,她隻裹著一床薄被。
唇色乾燥發紫,卻麵帶微笑。
被生生凍死的人一開始會感覺很冷很冷,後麵會感覺到身體開始發熱,最後在溫暖中微笑死去。
顧澤銘緊緊擁著她,試圖捂熱她早已冰冷僵硬的身體,淚水卻無聲地浸濕了衣衫。
可阮時宜再也沒有醒過來。
恍惚間,他好像出現了幻覺,看到他們重來了一世。
儘管中間有誤會有矛盾,好在最後都解開了,他們終於走到了一起。
他看了看懷中麵帶微笑的人,也安然地閉上了雙眼。
……
不過幸好,那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醒來,阮時宜還在他身邊。
顧澤銘緊了緊抱著阮時宜的手臂,閉眼睡了過去。
時間匆匆。
轉眼,期末考試過後,阮時宜回寢室收拾行李,準備回家過年。
路桃桃毫無征兆,聲淚俱下地唱了起來:“小白菜啊,地裡黃啊……”
阮時宜打斷了她的表演:“有說直說。”
路桃桃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的說:“可以收留我過個年嗎?噢!美麗又心地善良的時宜小姐,我想你一定不會忍心拒絕的!”
阮時宜被她浮誇的譯製腔逗笑了,大手一揮:“準了!”
不過阮時宜還是打電話,問了下父母的意見:“她的家人去了國外,留她一個人在國內過年,所以我想帶她到我們家來過年?”
阮母聽她這麼說,生了些憐憫之心:“小姑娘怪可憐的,沒事,多雙筷子的事,帶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