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宜聽到這個噩耗,渾身冰寒,像是被抽乾了全身力氣,幾乎站不住。
她好不容易從噩夢裡抽離出去,又被重新拽了回去,跌落穀底。
上一世父親明明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出事?
難道是因為自己重生改變了原本的軌跡,產生了蝴蝶效應?
想到有可能是自己害了父親,阮時宜呼吸急促起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顧澤銘連忙扶住她,見她臉色驟然慘白下來,心下一沉:“發生什麼事了?”
阮時宜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就像落水的人抓著懸浮的木頭,眼裡蓄滿了淚水。
她的聲音都在發抖,顫聲說了一遍。
顧澤銘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臟好像被野獸啃咬撕扯著,抽搐的疼。
他牽住阮時宜冰涼的雙手,半擁著她。
“彆擔心,我讓人去聯係醫生。你彆急,我陪你回去。”
阮時宜此時大腦一片空白,觸碰到令她安心的溫暖源,便下意識靠近了。
顧澤銘突然被她抱緊,僵了片刻,又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溫聲安慰她。
這種時刻,顧澤銘出奇的靠譜。
他給兩人請了假,又買好機票,期間還打電話去聯係有名的神經外科醫生。
還不忘安撫阮時宜:“沒事的,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兩人到達醫院時,阮父已經脫離了危險,轉了普通病房,短暫地醒了一會,又昏睡過去了。
醫院裡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雪白的牆麵透著一絲森冷。
阮母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見他們來了,站起身。
她的雙眼熬得通紅,聲音嘶啞:“時宜,你來了。”
“媽。”阮時宜一張口,聲音也是無比的沙啞。
人遇到大事是會累得說不出話的,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氣氛又陷入了沉默。
顧澤銘知道母女兩個狀態都不太好,便主動開口:“阿姨,您先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