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眾人繼續看其他來報名的弟子試煉,溫友河、邴世恩、柳枝青、柳煙和墨修寒起身去了偏殿。
沒過一會兒,孟鈺便領著童柳過來。
童柳一入偏殿,看著溫友河等人頓時就紅了眼眶,就連身上原先那冷漠的氣質也陡然一變,似有千言萬語一般。
她沒有朝眾人行禮,隻是略顯激動的看了看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柳煙的身上。
童柳看著柳煙的目光更加複雜,複雜到,這幾乎不該是一個小孩子該有的眼神。
柳煙迎著她的目光微微皺了皺眉,因為她能察覺到,這個叫做童柳的小姑娘,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而這審視中,有些嫉妒,甚至還有不甘。
可當她再看,童柳卻已經移開了目光,落在了墨修寒身上。
墨修寒眉間皺的比柳煙更緊,他莫名對這個叫做童柳的小姑娘感到厭惡。
孟鈺這一路上與童柳交談過幾句,也交代過,她要見什麼人,該行什麼禮。
此刻見她站在這裡,非但沒有行禮,反而先是將眾人看了一圈,連忙輕咳了一聲,開口道:“童柳,還不見過宗主與幾位峰主。”
童柳聞言回神,她收回目光一一行禮,隻是到了最後,她看向墨修寒道:“這位難道也是峰主,需要我對他行禮麼?”
柳煙聞言頓時皺了眉,立刻開口道:“他並非峰主,但他在你之前入門,於情於理你都得喚他一聲師兄。”
童柳聞言,麵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輕喃了一聲道:“不過是個四屬性的偽靈根而已,即便得了神女相助,也堪堪不過是個金丹,還想讓做我的師兄。”
她的聲音雖輕近似呢喃,可在場的修為都不低,如何會聽不到?
至於那神女兩個字,眾人沒有在意,隻當是柳煙的流言在外,凡人對她過於誇大的尊稱而已。
隻除了柳煙。
柳枝青笑著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平日裡都教了你些什麼?性子怎的如此剛直不彎?你這般倨傲,就不怕得罪了人,我們不收你?”
童柳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聽得柳枝青的話後微微一愣,而後仿佛受到了什麼極大的打擊一般,看著他道:“你……你們居然不收我?”
她說的很是理所當然,仿佛不收她,是多麼不可思議,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
柳枝青看著她的模樣,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天資卓越,千年難得一見,我們自然是想收你入門下的,隻是你這性子,還是改了的好。”
童柳聞言咬了下唇低了頭。
她的性子一直如此,從前師兄們還誇她耿直可愛,可如今,隻不過換了具身軀,他們卻讓她改。
這是為什麼呢?
邴世恩看著童柳的模樣,跟著皺了皺眉,她讓他想起了小師妹心魔未除時的模樣。
那時候的小師妹,也是如這童柳一般剛直倨傲,就連委屈時咬唇的動作也是一般。
他們師兄弟幾個勸過,可又怕勸的狠了惹她厭煩,讓她以為他們對她不喜,這才隨了她,左右有他們幾個護著,她又是除了修煉彆無他想的,身份和實力都擺在這兒,倨傲些剛直些也是無妨。
可如今,麵前不過八九歲的女童,卻如此倨傲目中無人,委實有些讓人不喜。
而且這女童的性子,太過老練,與她這具皮囊比起來,委實顯得有些突兀。
若不是她身上沒有被人奪舍的氣息,他甚至都要懷疑,這身軀裡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八九歲的女童,而是個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老練修仙者。
亦或是,魔修。
邴世恩淡淡開口道:“我們此時喚你前來,便是要破格收你為徒之意,你可有意屬的師父?”
聽得這話,童柳抬眸就朝柳煙看了過去。
眾人一瞧,都是在意料之中,便等著柳煙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