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第110章

孔星星麵對那個鷹人的指控, 隻是‘重操舊業’——高高在上的用鼻孔看對方,蔑視的說:“鷹人愛去不去,凍死你們活該。”

“你!”

鷹人倒是氣急了。

孔星星才不管呢, 看都不看對方了。

而現場的孔雀和其他四族人,因為剛才鷹人的話,也有一點小動搖, 但是腦子還沒想利索呢, 就因為孔星星鼻孔看人嘲諷鷹人的語氣, 動搖立即消失了。

因為孔雀族族長孔星星就不是那種人——至於孔星星是什麽人,有濾鏡下是:漂亮高貴悠閒。實話實說一些就是懶散、說話毒、平等隨機的看不起任何人。

就這樣的孔星星,會跟獸人陰謀要殺了他們?

怎麽聽都覺得瞎扯,根本不可能——孔星星看不上的人,連眼神都不想給, 一句話都不願意搭理, 還會想辦法費這麽久功夫跑過來, 說一大堆話騙所有人過去殺?

誰信啊。

鷹人就是被虎人嚇得傻了, 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的。

孔星星看向在場的孔雀們,他們能拖著大翅膀磕磕絆絆飛過來——本來孔雀就飛的慢, 能聽到他們回來, 搶先努力飛過來,說明還是很聽、很在意他們的。

“我說的是真的。過去幾年, 羽人集市不開張, 沒有獸人前往, 不傻的應該知道, 獸人有鹽吃了, 不需要羽人去海邊背鹽。這幾年你們跟著其他四族過什麽日子,過的好壞你們自己心裏知道, 要不是因為不久後會有災難,都會死,我才懶得跑這麽一趟,來通知你們,跟我離開這裏。”

孔雀們眼眶微紅,有的動動嘴,想說一肚子心酸委屈——

“打住,怨裏怨氣的牢騷,我不愛聽。”

孔星星直截了當,他才不聽這些呢。當初都是自己選的山頭過日子,有委屈辛苦了,別說給他聽,時間那麽趕,他一個族長跑到這兒難道是聽這些的?

豹人族三個月幼崽打輸了都不會找大人告狀說委屈。

“孔火,你們四個去找孔雀,他們還有幼崽伴侶,能飛的就自己跟上飛過去,他們飛不動的,坐藤筐。”孔星星一言堂直接了當說。

有個孔雀嘴巴動動,還有點想問‘真的走嗎’、‘你怎麽知道有危險災難’、‘我們就這麽走嗎’、‘真的要走’大概這種猶猶豫豫不確定的問題,但是孔星星不給說話機會。

“凡是孔雀全都去,我不管其他四族死不死,話帶到了,他們活不過這個冬天,但是我是孔雀族族長,你們還是孔雀,我就管,你們真不想去,要留在這兒等死的,那別跑到我跟前說要找死,我不想聽,愛死不死。”孔星星話說的很難聽。

可就是因為這樣專斷難聽,那些糾結茫然猶豫的孔雀們被孔火四人推著進行下一步——收拾打包幼崽就好了,在這裏集合。

而來湊熱鬨的其他四族,聽完孔星星的話,雖然很氣憤,孔星星怎麽咒他們啊,說話還那麽難聽,什麽他們活不過這個冬天——可是等他們回去跟族人抱怨,然後也有點害怕恐懼。

因為孔星星隻管孔雀,是不是真的有災難啊?

“孔星星孔火幾個隻帶孔雀們走。”

“去年雪季你們忘了,雪好大好冷,我家幼崽凍死了三個,難道今年真的像孔星星說的那樣?”

“可是我以前聽豹人族說他們那邊冬天也很冷。”

“但是豹人族有皮子,還住在山洞,我去獅人族那兒看過,鹽就是豹人族找到的,還有獅人族穿的衣服……”

四族越說越恐慌害怕,要是孔星星催他們,他們可能會信鷹人說的那套話:孔星星是不是要把他們帶走一鍋端了殺。但現在孔星星幾人隻在意孔雀們——有種大難臨頭,隻在意、保全親近的族人,其他四族誰見了不害怕?

“你沒看隻有兩個獸人,還要帶孔星星他們,不讓帶東西走!”

“那是不是坐不下?”

“不過我們有翅膀的。”

“可是孔星星不願意帶我們。”

“我去問問孔火,以前和孔火還說過話。”

“不是,你怎麽真信了?要是騙人的呢?要是豹人族也很冷呢?”

“那、那、那怎麽辦?”

“我們去找族長,問問族長怎麽說。”

孔星星幾人就在集市那兒,隨便找了家看上去能遮風的鋪子進去,幾人也沒收拾——心煩意亂的沒心情收拾。他們在等族人,還有阿銀來找他們,不知道獅人族那邊情況怎麽樣。

過了小半天,孔雀族人帶著伴侶和幼崽到了,也不是全都來了,也有三個孔雀沒來,孔火來回話的。

“是鷹人族有一個,雕人族有兩個。”

孔星星皺了下眉,孔火說:“我再去催催?”

很快外邊有人嘰嘰喳喳小聲喊:“孔火?孔火?”

孔星星揮手,意思讓孔火先去處理外麵的事情,他坐在臟兮兮的地上,皺著眉頭在想事情。

孔火出去,是其他四族人結伴來的,張口亂七八糟問‘什麽災難真的有嗎’、‘可以帶我們嗎’——

“你們不怕你們族長知道不許你們去?”

“怕,但是去年冬天很冷,下了好多雪,我家幼崽凍死了三個,我害怕了,我不想幼崽和伴侶被凍死,要是過去不行,我們可以飛回來。”

孔星星在裏麵聽見了,眉頭略鬆了下,但是不行,還不行,人太少了——

獅人族部落。

獅人族長聽完阿銀說的巨大災難,眉頭緊緊皺著,他——他做不下決斷,隻是因為一個夢嗎?

“我們族長見過生命之樹,在去年冬天時他就做了半個月噩夢,如果這件事是假的,雪鹿山有溫泉,還能暖一些,我們大家總會扛過去,要是真的……”阿銀麵色嚴肅,“要是真的,所有人都會死。”

獅人族長:“你等等,我要想一想。”

“去年雪季提前來臨,我不會等太久,明天,明天我就去羽人山,然後和同伴族人回去,你們要是決定離開,隻帶上鹽、皮子和食物。”阿銀說道。

獅人族長急忙:“這麽快嗎?你明天就走——”

“我相信卓岩。”阿銀很認真鄭重說:“危險隨時會提前來,我想早點回到卓岩身邊。”

在他心裏,哥哥和幼崽們最重要,他隻等獅人族一天,明天就走,要是回去了,有什麽危險他還可以保護哥哥。

……

豹人族。

卓岩第一個見到的是狼人族長,他想過是狼人族會先來,畢竟狼人部落近,但沒有想過狼人族長帶著倆獸人來了。

???

後來一聽,狼人族長不信傳話,或者說將信將疑猶猶豫豫——畢竟全族在冬日時搬遷到雪鹿山,尤其往年雪季的嚴寒,這無疑不是送死。

理智上,卓岩知道狼人族長顧慮什麽。

去年雪季,卓岩做了半個多月噩夢,他實在是害怕,睡不好,他和阿銀也想帶孩子出去,哪怕去織造屋,但是一出洞口就受不了——太寒冷了,根本活不了幾天,會被凍死的。

狼人族深知雪季的威力,不信或者怕是送死情有可原。儘管如此,卓岩還是有點上火,因為很緊迫,他有一種預感——

“很糟很糟,危險臨近的感覺。”

狼人族長這麽說:“雪鹿山離我們族很近,我想,也許到那時候能來得及。”

“來不及了。”卓岩肯定說。

人類的想象,在大自然巨大災難麵前,根本想不到。

來不及逃跑,來不及分辨方向,來不及求生就會被吞沒。

卓岩一反之前的溫和好脾氣好說話,很肯定看向狼人族長,“我知道你不是不信我,你隻是不願意拿全族性命來賭我這個夢是真的,雪季的嚴寒我們倆族都知道,在外麵光靠皮子根本活不下去。”

“你要是不願意全族來,那麽將亞獸人還有幼崽送過去,還有一些獸人。”

狼人族長更猶豫了,幼崽是很寶貴珍惜的。

“如果夢是真的,狼人族全族會死。”

狼人族長聞言,恍惚了下,他實在是判斷不了,做不出決定了,他們族離雪鹿山那麽近……可是卓岩說的也對……

“我回去和部落族人商量一下。”最終狼人族長如此說道。

卓岩蹙著眉頭,事到如今,他能說的都說了。狼人族長的出現,又急忙忙離開,且麵色不太好,豹人部落族人也有些亂七八糟猜想、好奇,卓岩為了穩定局麵,說:“狼人族今年雨季被淹,幾個洞都壞了,來找我商量過冬辦法。”

族人一聽,紛紛點頭,原來如此。

“看來咱們族長也沒辦法。”、“難怪狼人族長臉色那麽難看。”、“唉,我們族長能怎麽幫?我們族裏吃的也很少,今年土豆還不知道長不長的出來,怎麽幫狼人。”、“這也是。”

“可不能怪我們族長。”

“那當然了。”

儘管如此說,安撫了大家情緒,但是一些獸人和亞獸人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尤其是獸人——他們外出很難找到獵物了。

“族長一定知道些什麽,但卻沒有告訴我們。”

“別急,族長會告訴我們的。”

“阿頭阿灰幾個跑出去才回來,他們都能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們?”

“還跟狼人、虎人、獅人說了,我看到孔雀們都走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

隨著時間流逝,以前一年四季除了冬天嚴寒,其他三季很明媚暖和的,現如今一天比一天冷,早晚寒風吹的人皮膚痛,卓岩越來越緊張,很害怕下雪,因為阿銀還沒回來。

族裏人的不安,那種浮躁情緒也重了。

地裏土豆長不出來,有亞獸人拔過,隻有小拇指大小,根本不可能吃,外加上狩獵隊帶回來的獵物很小,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不敢吃飽,就怕過冬沒有食物。

幸好上半年還收了很多花生和大黃米,還有一些灰象曬得肉。

大牙達恩回來了,還有虎人部落全族,哈瓦帶的隊,因為東西很多,走的比較慢,終於到了。虎人全族的到來,也讓豹人族人不安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們去的時候,哈瓦族長外出狩獵,卡蘿和奧恩做了決定,讓族裏人先收拾食物皮子,等哈瓦族長和獸人們回來,聽完後直接就過來了。”

大牙達恩跟族長彙報情況。

哈瓦問:“什麽時候出發去那個雪鹿山?”

“我得告訴我的族人,就這幾天,大家先到織造屋和竹屋擠一擠。”卓岩說。

哈瓦明白點點頭,“亞獸人幼崽去織造屋和竹屋,獸人就在門口屋簷下守著睡。”

而豹人族亞獸人們臉上浮現出不安,紛紛過來看向族長。

卓岩:“去廣場,我有話跟你們說。”

大家齊刷刷擁簇著族長浩浩蕩蕩往廣場去了,卓樂卓康護著爸爸,卓不黑緊緊跟上,他感覺到了害怕——不是爸爸說的那個夢,而是現在族裏人,大家看向爸爸,但當他看到族人眼裏的慌張時,他又有些堅定。

爸爸肩上有很多責任,他要保護支持爸爸。

他不能害怕的。

廣場上,族人齊了,圍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