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斷月穀
徐國地處南垂西北,國土遼闊,境內資源更是富饒,南垂修真界中的不少修士,都選擇遷居此地修煉,或是做個逍遙散修,或是加入宗門之中。
而整個徐國之中,最大的宗門便是位列五大上宗之一的乾元聖宮了。
乾元聖宮自詡玄門正宗,行事頗為霸道,不僅把持了徐國境內的大部分修煉資源,而且還要求那些中小型的宗門依附於他,作為他乾元聖宮的下院。
所以徐國境內,雖然大小宗門共有三十多家,但其中大部分都已經歸降於乾元聖宮,而地處東北邊境的斷月穀,便是其中之一。
相傳斷月穀的創派宗師「天淩道人」,原本隻是一個寂寂無名的築基期修士,隻因一次機緣巧合,替乾元聖宮尋回了遺落在外的一件宗門法寶,這才得了前代宮主的垂青,指點了他道法中的一些不足之處。
「天淩道人」雖是散修出身,但根骨悟性皆是不俗,隻因得不到大派真傳,修為才一直止步不前。
他得了乾元聖宮前代宮主的指點,補足了自身道法的缺憾,修行一路突飛猛進,忽忽然兩百餘年,居然就已經證就金丹,在整個南垂也打下諾大的名頭。
「天淩道人」突破金丹之後,便在徐國尋了一處靈脈匯聚之地開宗立派,他飲水思源,感念當年乾元聖宮宮主的指點之恩,便將自身宗門主動歸附於乾元聖宮。
如今的斷月穀,雖然「天淩道人」早已坐化,但門中卻有三名金丹境的老祖坐鎮,在整個徐國也是排在前五的宗門了。
如此強大的一個宗門,按理來說是不可能被其他修士所窺視的,可就在今天,山穀之外卻有兩道遁光疾馳而來,徑直落在了穀外的懸崖上。
這兩道遁光悄無聲息,根本沒有驚動山穀中的任何修士,而等到遁光散去,露出裡麵的人影時,赫然是一名二十歲出頭的灰衣青年和一名臉有刀疤的黑衣男子。
且說那名黑衣男子,雖然隻是普普通通地站在那裡,眼中神光儘數內斂,一身氣息也未放出,卻依舊有一股如山如嶽般的氣勢撲麵而來。
而那灰衣青年,則猶如一柄入鞘長劍,此刻雖然隱而不發,但卻給人一種感覺,似乎隻要他心念一動,一個眼神便能斬人首級!
「梁兄,我之前一路查訪,如果消息不假,這斷月穀近期便要向乾元聖宮進貢,而這也是我的一個機會。」黑衣男子忽然開口說道。
其實這兩人,自然便是梁言和阿呆了。
如今的阿呆,早已經沒了之前那股頹廢的模樣,顯然經過五年的閉關,他的傷勢已經恢復如初,修為境界隻怕也重回金丹巔峰!
而早在兩個月前,梁言修成四道劍罡之後,就去了阿呆所在的洞府,卻發現對方早他一步出關,隻在牆上留下感謝之語,說要去乾元聖宮救人。
察覺到牆上字跡新刻,梁言也沒有猶豫,立刻下了雲罡山,一路追蹤而來,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終於被他在徐國境內找到了阿呆。
卻說阿呆此人粗中有細,他雖然一心救人,但也不是魯莽之輩,這兩個月明察暗訪,也算是把乾元聖宮的底細摸了個清楚。
此時就聽他緩緩開口道:「乾元聖宮位於大澤之中,宮外有一門守宗大陣,名曰:『太清玄雷都禦大陣』,乃是以道門的九天雷法作為根基,威力之大,超乎想像,即便以你我二人的神通,想要硬闖此陣,也非得三日三夜不可。」
梁言聽到這裡,微微點頭道:「我等此行目的,乃是為了救人,倘若被這陣法困住,難保乾元聖宮會對林山君不利。」
「不錯!」
阿呆的臉色略有些陰沉,緩緩道:「乾元聖宮規矩森嚴,林山君雖是宗門長老,但卻多次違拗雲籬真人的旨意,而且她與我這個妖族相戀,更是違反了乾元聖宮的宗規。如果我硬闖大陣,很可能會引得雲籬真人震怒,進而對林山君不利。」
「所以你這兩個月明察暗訪,得知了『斷月穀』將要向乾元聖宮進貢的消息,這是想要魚目混珠,藉助『斷月穀』的遮掩,悄悄潛入進去?」梁言笑著說道。
「隻有這個辦法了,畢竟他們的『太清玄雷都禦大陣』極難應付,正麵強攻,絕對是下下之策!」阿呆沉聲說道。
梁言聽後,輕輕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隻要我們能夠進入乾元聖宮,找到林山君的所在,那我倆便沒了顧忌,可以放開手腳了。」
他們兩人站在斷月穀穀外的懸崖上麵商議事情,非但不隱藏自身,反而還故意將一絲氣息泄露了出去。
沒過多久,就看見山穀之內有十數名修士禦空而來,徑直落到了他們的麵前。
當先一人月白長衫,腰纏玉帶,雖是相貌普通,但打扮得卻像世俗中的公子哥。他見了梁言二人,立刻把眼一瞪,喝道:
「哪裡來的野小子?豈不知方圓百裡之內,都是我斷月穀的勢力範圍,爾等偷偷潛入此處,究竟是何居心!」
梁言哂笑道:「我們可沒有偷偷摸摸,這不是正大光明地前來拜山了嗎?」
那月白長衫的男子冷笑道:「還要狡辯!既是誠心拜山,應當走山穀正道,經門人通稟之後,方才能進入宗門。爾等不請自來,我看定是心存齷齪!來人,先把這兩個小賊拿下,交由宗門執法堂細加盤問,我就不信查不出貓膩來!」
此人不過是聚元境初期的境界,根本看不穿梁言和阿呆的深淺,見他們身上氣息不顯,還道隻是個築基期的修士。
他負責斷月穀的巡視之職,幾乎立刻就把這兩人當成了敵對宗門的細作,心中也存了幾分立功的心思,當即吩咐左右,要將這二人擒拿下來。
斷月穀因為有金丹老祖坐鎮,又有乾元聖宮在背後撐腰,素來行事霸道慣了,那些隨他而來的巡邏修士,大都隻有築基期的修為,也自耀武揚威,根本沒有將對麵的二人放在眼裡。
這些修士一邊喝斥,一邊手掐法訣,將自己的靈器、法術打出,半空中一時有各色靈光飛舞,顯得十分絢麗。
梁言見狀,和阿呆對視了一眼,忽的笑道:「是你出手,還是我來?」
「此等小事,還不需勞煩梁兄動手!」
阿呆話音剛落,人就已經衝了出去,也不見他有何動作,隻是雙掌淩空一拍,那些飛馳而來的靈器法寶以及法術神通,就都被這一掌給打散了!
「什麼?!」
月白長袍的男子臉色大變,而他身後那群修士,則各個口吐鮮血,向後連退了數十丈不止。
「你你是什麼人」他牙關打顫,忍住心中恐懼,戰戰兢兢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