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驚,紛紛下意識地遠離了擂台,向後退出了數十丈不止。
而在龍椅上的黃袍少年更是嚇得跌坐在地,一臉驚駭地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清兒清兒她居然真的被汙穢之物上了身,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皇上勿憂,貧僧自有妙法!」
那矮胖和尚雙手合十,低宣了一聲佛號,下一刻人就跳上了擂台,直接來到了柳清的前麵。
「臭和尚,你對我做了什麼!」
柳清被他手中缽盂發出的金光所困,此刻還在原地動彈不得,她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自己絕不是被妖邪之物上身,而是修煉了那神秘男子的功法。
「你這禿驢信口雌黃,竟敢汙蔑當朝公主,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信不信我讓皇帝哥哥削了你的官職,把你打入天牢!」柳清在金色光幕之中怒目而視道。
「阿彌陀佛,公主被妖邪所迷惑,才會有如此言詞,待老衲以佛法助你破除孽障,還你自由之身!」
「胡言亂語!你」
柳清剛想反唇相譏,卻不慎對上了矮胖和尚的雙眼,她隻覺得一股詭異的紅芒在對方眼中閃爍,下一刻自己的意識居然變得模糊了起來。
一個聲音在她的腦中不斷響起,讓她約束自己,聽從眼前此人的任何吩咐,甚至讓她主動要求嫁給沈秀文。
這個聲音不斷回響,就在她自己都快要點頭同意的時候,身後衣襟卻被人輕輕一拉。
下一刻,所有意識又重新回歸自我,柳清瞪大了雙眼,卻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擂台,而在她身邊還站著一人。
此人灰衣長衫,身姿挺拔,肩膀寬厚,正是那日在先皇殿中見到的「神秘人」。
「是你!」
柳清忍不住叫出了聲來,臉上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喜色。
「高人,高人救我啊!」
她仿佛一個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急忙拉著灰衣男子的衣袖,用一臉哀求的表情說道:「我知道你和先帝是故交,就算看在她的麵子上,你也不能讓我被這大和尚欺負啊,我不想被當做妖怪抓走,更不想嫁給那個沈秀文!」
灰衣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柳清的額頭,口中淡淡道:「放心,有我在這裡,誰也不敢動你。」
他這一句話說得平平淡淡,自己身上也沒有任何氣勢散出,但不知為何,在場的所有習武之人,都下意識地向後退開了幾步,似乎都不敢靠近他。
高台上的矮胖和尚雙眼一眯,忽的開口問道:「來者何人,可敢報上姓名?」
灰衣男子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本來你還不配問我的名字,不過今日興起,告訴你也無妨。我姓梁,單名一個『言』字!」
「梁言?」
矮胖和尚絞儘腦汁,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南垂修真界中,有這麼一號人物。
他沉吟了片刻,忽然雙眼一瞪,口中爆喝道:
「大膽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我要你原形畢露!」
他這一聲爆喝中氣十足,聲若雷霆,將在場的眾人都震得耳膜生疼。
緊接著,這個矮胖和尚便浮上半空,而那個金色缽盂則懸浮在他的頭頂,隨著一陣梵唱之聲響起,那道金色光柱就從那缽盂中射了出來,徑直奔著梁言而去。
「啊,高人小心!」
柳清剛才吃了這一招的苦頭,深知若是被金光罩住,渾身上下便不得動憚,就連經脈中的內力也無法運行。
然而梁言卻是雙足不動,嘴角掛著一絲嘲弄之色,任憑這道金光罩在了他的身上。
那矮胖和尚剛開始還有些謹慎,但眼見自己一招得手,又不由得滿臉得意起來。他深知自己這件缽盂靈器的厲害,隻要被金光罩住,即便是築基期的修士也難以動彈。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看我大威天龍,大羅法咒!」
矮胖和尚在半空低喝了一聲,雙手合十,一個佛門法印便在他身前出現。
這法印之中帶著一股寶相莊嚴的氣息,真的猶如佛門高僧普度眾生,而他底下的梁言,就是要被這佛門神通淨化之人。
下一刻,佛門法印奔騰而出,徑直打向了金光中的人影。
轟!
一聲爆響傳來,就在眾人都以為金光中的灰衣男子,要被這佛門神通所鎮壓的時候,卻有一道銀色劍芒從漫天金光中透了出來。
這道劍芒雖然並不耀眼,甚至難以被人所察覺,但僅僅隻是片刻的功夫,那籠罩在眾人上空的金色光柱就轟然崩碎,化作了無數碎片。
與此同時,那半空中的佛門法印,也被這道不起眼的劍芒從中斬為兩半。
「什麼?」
矮胖和尚雙眼瞪得鬥大,仿佛看見了前所未見的大恐怖,他頭頂上的缽盂此刻已經自行崩碎,而覆蓋周身的金光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前輩,前輩饒命啊!」
矮胖和尚終於知道對方的厲害,急忙在原地一滾,居然化作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金色蟾蜍,從半空中跌落而下。
梁言見他現出原形,稍稍沉吟了一會,就抬手收了「定光劍」,同時伸出右手,任由這隻金蟾落在自己手心。
這頭畜生似乎十分害怕,此刻伏在梁言的手心,身軀顫抖不止,一邊叩首,一邊急道:
「前輩明鑑,我乃西山金蟾,後來偶遇雲遊高僧,得了佛門庇蔭,這才僥倖有了一絲修為。此番混入京城,隻想圖個榮華富貴,並未做出任何殘害生靈之事!」
「剛才是小妖有眼無珠,衝撞了前輩,還請網開一麵,我願替前輩看守洞府,做牛做馬以報不殺之恩!」
梁言瞥了他一眼,卻沒有怎麼理會,而是抬頭看向了半空。
隻見那個佛門法印被斬碎的地方,居然還殘留了一道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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