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的電話嗎?”
林楠坐起身子,指著自己問了一聲,見寢室門口的同學點點頭後,才是慢悠悠地從床上爬了下去。
心裏猜測著,該不會又是隔壁班的同學打來的吧?蔣亮亮最煩了,半天都說不明白話,吞吞吐吐的太煩人。
來到走廊裏,正對寢室門的窗戶刮來清涼的風,林楠也一下清醒了幾分,下午沒課,從三點一直睡到了現在。
望了眼窗戶外,天空剛剛黑了下來,樓底的男女同學們並肩走著,每個人的麵容上,都洋溢著美滿的笑容。
天氣好、又沒課,跟同學出來走走,極好。
公共電話在一樓宿管房間裏,林楠的步伐很慢,哼著小曲,台階都是一個一個踏著,真要是蔣亮亮,讓他多等些時間才好呢。
一會時間後,林楠才來到宿管房間裏,笑著從阿姨的手裏接過電話,輕輕應了一聲,可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卻是格外的沉重且不安。
“是林楠嗎?”
“我是...你是?於峰哥?”林楠不太確定地問道。
“是我,周於峰。”
“哥,有什麽事嗎?”
林楠並沒有竊喜是周於峰給自己打來的電話,對方的語氣,讓她心裏湧起了極大的惶恐,這樣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林楠...”
周於峰叫了一聲後,安靜了下來,但他知道,這樣的事,不能扭扭捏捏,反而會更加折磨對方的。
然後按住自己心口的位置,周於峰一個字一個字地咬了出去:
“林強出事了。”
“出事?出什麽事了!”林楠驚呼道,喊出的聲音都已經有些變形,一旁的宿管阿姨也被嚇得站了起來。
這丫頭的聲音怎麽了?家裏出什麽大事了嗎?
“林強不在了,你趕緊來一趟京都吧。”
周於峰聲音低沉地傳來,字字誅心。
聲音猶如一道晴天裏突然出現的閃電,劈在了林楠的身上,讓她都沒法站穩,身子晃動了起來。
“不在...不在是什麽意思?”
林楠一張臉變得煞白,一隻手撐著木桌,額頭上溢出了一層汗珠,一瞬間就有了惡心想吐的感覺。
“林強出車禍了,被撞死了,林楠...”
“啊...”
不等周於峰說完,林楠那邊已經驚聲尖叫起來,抓著電話筒,無助地跳了幾下後,直接跪在了地上。
“林楠,你要堅強起來,現在需要你來醫院...”
“怎麽好端端的,人就沒了?林強怎麽會被撞死,啊!林強怎麽會死呀!”
林楠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著,撕心裂肺的聲音傳出走廊,同學們紛紛駐步,望向宿管房裏崩潰的女生。
“林楠,要堅強起來,其他事有哥來幫著處理,但現在需要你來京都,在醫院裏簽字,咱們讓林強回家...”
周於峰強撐著鎮定,安慰著林楠,現在,他能做的,也隻有微不足道的這一些。
所有的一切,都顯得蒼白...
......
醫院外...
乾進來在醫院外抽完那一根煙後,並沒有返回去,而是一個人低著頭,默默地在那裏站了許久的時間。
碰見儲和光和李亞威急匆匆地趕來醫院,對方問及自己,周於峰在哪時,乾進來也隻是低語了一句:“一樓進去往右走。”
都沒有多看儲和光和李亞威一眼,這樣的情緒,顯得不激動,要比其他人平淡許多。
再之後,徐國濤、田亮亮、康正豪還有丁陽等人離開時,他們一夥人與乾進來打著招呼,後者也隻是簡單地揮了揮手,沒有多語一句話。
直到整包煙都抽完,乾進來才扔掉煙盒,往著花朵服飾辦事處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