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是無情之人，怎麼可能指望他做得出有情之事？

現在隻能暫時跟他回去，等到他的怒氣平息一點，再好好談談。

他依然住在那個彆院裡。

夭夭哭累了，早早地窩在餘晚舟的懷裡睡著了。

餘晚舟摟著夭夭，心疼地摸著她的小腦袋。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她立刻坐了起來，盯住了虛掩的房門。門口守著侍衛，她連這門都出不去。不過，聽腳步聲，現在來的人是宋鉞。

可等了一會，宋鉞沒進來，聽動靜，是往旁邊的房間去了。

餘晚舟又躺了下去。

“娘，爹爹呢？”夭夭醒了，睜著一雙小兔子眼睛委屈地看著她。

“爹在看鋪子，來不了。”餘晚舟撫著她的小臉，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溫柔平靜一些。

“父皇大叔說他才是我爹。”夭夭嘟了嘟嘴，委屈地說道：“我不要，我隻要爹爹。”

餘晚舟把她摟進懷裡，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聲說道：“他確實是你爹。”

“我有兩個爹爹？”夭夭怔了一下，不解地問道：“可是為什麼彆人家隻有一個爹爹？”

左鄰右舍的小孩子也會來找夭夭玩，夭夭也見過這些孩子的爹娘。

“等你長大了就會懂了，總之，他確實是你爹。他叫宋鉞，是娘的夫君。”

“那爹爹呢？”

“他是娘的師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夭夭聽不懂，睜著紅紅的眼睛，一臉迷茫地看著餘晚舟。

“夭夭不要怕，你父皇不會傷害你，他很喜歡你。”餘晚舟小聲哄道。

“他不喜歡夭夭，他總是凶夭夭。”夭夭搖搖了小腦袋，眼淚又開始往外湧。

“他隻是不愛笑，很嚴肅。因為他是皇帝，要管很多官兒，他不能總是笑，這樣那些官兒才會怕他。”餘晚舟絞儘腦汁向她解釋。

夭夭還是聽不懂，她摟住了餘晚舟，委屈巴巴地說道：“我要回鋪子找爹爹。”

“好。”餘晚舟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道：“你睡，等天亮了就能看到爹爹了。”

夭夭哼唧了幾聲，又合上了眼睛：“那天怎麼還不亮呀？”

對啊，天怎麼還不亮？

他怎麼還想不起他曾經有多愛她？

他是不是這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

隔壁房間。

宋鉞看著眼前的幾宋加急送來的折子，有些焦躁。

“陛下，您要的鏡子。”方庭小心翼翼地進來了，把一麵銅鏡放到了他麵前。他這兩天都被宋鉞關著，讓他反省，今晚才放出來。

“出去。”宋鉞不客氣地說道。

方庭趕緊出去了。

宋鉞被皇後和小公主嫌棄，導致他最近火氣都很大，所以躲遠一點才是正道。

宋鉞舉起了銅鏡，對著鏡子彎了彎嘴角，擠出了一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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