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這……這……”

劉大人撿起狀紙，一臉錯愕地看向餘晚舟。

“還看著本宮做什麼，回去好好研讀研讀本宮親手寫的狀紙，明日一早，本宮要你們三堂會審，公審此案！”餘晚舟冷冷睥了幾人一眼，轉身進了大殿。

幾人麵麵相覷，膝行湊到一起，伸長脖子看狀紙。

初看是滿紙娟秀的字，再看，隻見字字珠璣，引經據典，條條款款全是大周律例！

“皇後這是請誰寫的？”劉大人皺眉，小聲說道。

“這是皇後親手寫的，你們彆忘了，皇後的父親餘大人年輕時也在刑部呆過，因為斷案太古板，所以才被調去了吏部。所以皇後對大周律例很熟悉，不亞於你們。”宋惜輕聲說道。

劉大人又是一驚，飛快地抬頭看向餘晚舟。早聽聞餘晚舟多才，飽讀詩書，他隻覺得是美化她，一個小女子讀的書再多，又能讀成什麼樣？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她連大周刑律都看過。

“還有，那三人已經被提到金字號大牢關押，有些人若是今晚想下黑手，那可來不及了。”餘晚舟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幾人又是一愣，趕緊爬起來，抹了把冷汗，快步往回走。

這事麻煩了，抓那三人，本是想搶先定個誣告之罪，隻要簽字畫押，再死於牢中，定個畏罪自殺，一樁案子就能了結。沒想到餘晚舟竟然敢拋頭露麵當狀師！還要三堂會審？

這簡直離大譜，宋鉞竟不管她嗎？

“不然找陛下去？”劉大人腳步緩了緩，擰著眉說道。

“劉大人你方才沒看到嗎，陛下就在那裡，站在門裡沒出來。”身後的人搖頭，抬手抹汗：“說不定就是陛下授意。”

“陛下怎麼會授意讓一個女人當狀師，還去公堂之上！荒謬。”劉大人抖了抖狀紙，無奈地說道：“現如今隻能去找趙大人他們了。”

“還是彆找了，趕緊出宮準備審案吧。”幾名侍衛大步過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幾人。

“幾位將軍，這是何意？”劉大人開始冒汗，小心翼翼地問道。

“陛下讓你們趕緊回去。”侍衛指了指前麵：“走吧，我們護送大人回去。”

劉大人咽了咽唾沫，小心地往侍衛身後看了看。幽光落在漢白玉雕琢的路上，兩邊燈柱夾道，繁華環繞，並不見宋鉞的身影。

“快走。”侍衛無情地催促道。

幾人交換一記眼神，明白了如今的處境，隻怕這事是辦砸了。

餘晚舟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她不求宋鉞出手，也不直接讓放人，而是要求公開審案。若她手中真有證據，明日再當眾擺出來，那他們幾個是要掉腦袋的。

“怎麼辦？”劉大人慌了，壓低聲音問道。

“先回去再說。”身後的人不停地抹汗，小聲催促道。

……

夜色深深。

緊閉的大殿殿門仍然沒有打開，裡麵燃起了燭火，暖暖的光透過窗子，漏到了台階上。

餘晚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殿門口走去。

餘康寧在裡麵呆了這麼久，怎麼也應該有所進展才是，為何一直不見出來？

“娘娘！”剛到門口，殿門打開了，趙阿姑快步走了出來。

“如何？”餘晚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緊張地問道。

“已經取出三根，有一根位置很凶險，餘小哥還沒敢動手。”趙阿姑福身行禮，小聲說道。

“那小妹情況如何？”餘晚舟往裡麵看去，聲音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