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
宋鉞把兵符丟給了宋弈瑾,視線掃過他的腿,冷聲道:“皇兄看好自己的腿,莫要再瘸了一條。”
“本王哪有瘸!”宋弈瑾臉色一沉,握緊了兵符,壓低聲音說道:“你還是先管好你的腦袋吧。”
“臣告退。”葉飛沉朝宋鉞施了一禮,叫上宋弈瑾就走。
“舅舅今日對他如此客氣,怎麼,你還怕他殺了我們兩個?”宋弈瑾扭頭瞪了一眼宋鉞,罵道:“要不是這臭小子,本王能在隅州吃這苦頭?”
“瑾王,若宴王出事,你前麵就又少了一個能擋刀箭的盾牌了。”葉飛沉搖頭,無奈地說道:“葉氏一族還指著你庇護,你何時才能懂事一些?”
“本王哪裡不懂事了?”宋弈瑾咽了咽口氣,不服氣地說道:“你方才與他密謀那麼久,說了些什麼?”
“說了如何護你周全。”
“本王需要他護嗎?太後與長公主都倒了,他也丟了兵權,連玄衛營都沒了,護他個鬼。”宋弈瑾不以為然地說道。
葉飛沉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最終什麼也沒說,隻長長地歎了口氣。
萬般皆是命,若宋鉞是皇後的親生兒子,隻怕現在那龍椅都坐上了。隻可惜,皇後隻生出了這麼一個草包,從小嬌慣,文不行武不能。若此關過不去,葉氏一族隻怕就走到頭了。
葉飛沉閉了閉眼睛,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舅舅,你等等本王。葉飛沉!”宋弈瑾怕人看出他鞋子裡墊了東西,故意把腿繃得直直的,越走越慢,沒一會就被葉飛沉丟到了後麵。
“好你個葉飛沉,本王叫你一聲舅舅,你還給我甩起臉色了。”宋弈瑾一路罵罵咧咧地走出了宴王府。
……
書房裡。
宋鉞負站在窗前,看著天上半彎月沉思。
玄衛營裡的幾員大將都趕過來了,個個雙目赤紅地看著宋鉞。
“這鳥氣我們可受不了。”方庭握著拳,忿然說道。
“編入禁軍,若是針對我們的人怎麼辦?”
“那姓白的不是早就投入禁軍了嗎?”
幾人越說越激動,不知是誰突然嚷了一聲。
“王爺,反了吧!”
書房裡頓時陷入了一陣死寂。
眾人對視一眼,都看向了宋鉞,等他出聲。
宋鉞慢慢轉過身,看著眾人說道:“你們先去禁軍。記住,你們都是從長寒關殺出來的,血海屍堆裡打過滾,幾個活著的小鬼有何可怕。誰敢針對你們,你們就殺誰,殺一儆百,絕不留情。”
“王爺……”方庭抿抿唇,期待地說道:“那之後呢。”
“之後,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操練。天上的烏鴉要飛,那就讓他們飛,不急。”宋鉞走到幾位大將前,一一拍了拍他們的肩,沉聲道。
幾人對視一眼,抱拳行了禮,快步離開。
“王妃可睡了?”聽到開門聲,他扭頭看向了門口,隻見如瑛端著一盞參茶進來,於是問道:“有沒有上了藥再睡?”
“上過藥了,不過還沒睡,是王妃讓奴婢來送參茶的。”如瑛輕聲說道:“王妃還說,大不了關好門過小日子,讓王爺不要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