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回來了。”外麵終於響起了通傳聲。

商子昂的神情立馬緊張了起來，捧著茶杯又接連喝了好幾口。

沉穩的腳步聲匆匆走近，餘晚舟帶著兩個妹妹到了門口去迎接他，隻見大風大雨裡，兩盞燈籠搖晃著，暗光勉強隻能照到一兩步的距離。

“門口冷，快些進去。”宋鉞到了門口，把燈籠遞給侍衛，搓了搓手，這才伸出搓熱的手掌捉住了餘晚舟的手，沉聲道：“來人，把兩位小小姐帶下去休息。”

見他語氣嚴肅，如瑛立刻過去牽住了兩位小姐，帶她們回房間。

“姐夫，我給你留了個大雞腿。”三妹妹指了指桌子，脆聲說道。

“好，我待會就吃。”宋鉞溫和地點點頭。

三妹妹開心了，咧開小嘴巴笑笑，邁著小跛腳努力跟上如瑛的腳步。

宋鉞的視線在她的腿上停了一會，牽著餘晚舟進了房間。

“王爺。”商子昂抱拳行了個禮，一改之前主動巴結的模樣，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不敢動。

“可有眉目了？”餘晚舟讓餘小雁端了熱水過來，看著宋鉞淨手，小聲問他。

“嗯。”宋鉞點頭：“殺手是衝著常之瀾去的，被兩位齊小姐給撞上了。齊素沒能逃出魔掌，齊粉青當時跳下樹逃了出去，逃過一劫。”

“是殺我師哥去的？為什麼呀？”餘晚舟震驚地問道。

“這就要問，你師哥這次為什麼回京。”宋鉞扭頭看向餘晚舟，沉聲道：“明明早就逃出京城了，卻又不許生死跑回來。”

“你的意思是，他之前所說的落水根本不是真的？”餘晚舟跌坐在椅子上，腦子裡亂了一會，又慢慢地冷靜了下來。父親有秘密，娘親也有，秦歸明、常之瀾都有秘密，隻有她們這些後宅裡的女子被蒙在鼓裡，最後災禍來臨，隻能被動挨打，一點自救的本事也沒有。

“他們太混帳，想做什麼事，起碼把孩子安頓好吧？二妹妹三妹妹還小呢，三姨娘的身子又這麼弱！”餘晚舟心裡憋屈，一時半會，竟生出不再管常之瀾的心思。可也就這麼一會兒，她又歎了口氣，十多年相伴的情誼在，哪能真看常之瀾去死。起碼得明白他為什麼回京吧。

“他為你回來的。”宋鉞直截了當地說道。

餘晚舟的臉一下就紅了，“商大人還在這裡呢，你彆說了。”

“他一定是早就知曉了什麼隱秘，你父親提前讓他離開。可他聽說餘家落難，你流落市井，所以沒忍住回來了。”

“你等等……”餘晚舟打斷他，手摁著眉心，想了好一會兒，小聲說道：“還有誰會故意傳出消息，說我流落市井呢？”

“秦歸明那個龜孫子，是他逼常之瀾回來的！”商子昂一蹦三尺高，挽起袖子就罵：“這龜孫，我現在就找他去。”

“你還沒向本王坦白，常之瀾這幾晚去了哪裡？”宋鉞盯著他，冷聲問道。

商子昂一下就蔫了，他偷偷瞄了餘晚舟一眼，敷衍道：“他、他、他也養外室了吧。”

“商大人不想救你的之瀾兄？”宋鉞走到桌邊坐下，手指在桌上輕輕地叩響。

咚、咚、咚……

每一聲都重重敲在商子昂的緊繃的心弦上。

過了好一會，他歎了口氣，小聲說道：“他說王妃生病了，要去找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