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死於大火，但沒人找到屍骨。”宋鉞沉聲道。

餘晚舟輕輕點頭，放開隋崇的卷宗，又拿起了一本。二人看到大半夜，才看了一半。

“明天再來吧。”宋鉞見她不時揉眼睛，於是歪過身子，溫熱的手掌雙手輕覆上她的眼睛，低聲說道。

“隻怕明天宋夜晁不肯讓我來了。”餘晚舟拉下他的手，端起茶碗飲了一口，輕聲道：“我們繼續。”

宋鉞從她手裡抽出卷宗，拉著她就想站起來：“不看了，回去睡覺。”

“阿鉞，一件事已經開始做了，就要做完它。”餘晚舟仰頭看他，輕輕地彎了彎唇：“你乖，坐下來繼續看。”

宋鉞懵了，好笑地坐了回來：“你竟讓我乖？”

“嗯，你乖一點。”餘晚舟抬手輕拍他的頭頂，視線又回到了卷宗上。

宋鉞勸不動她，隻好陪她一起看。

一縷亮光從頂上透進來，落在日晷上，不知不覺已經天亮了。

餘晚舟合上最後一頁卷宗，正準備揉揉酸脹的眉心時，卷宗室大門被人用力推開，方庭急步衝了進來，喘息道：“王爺，出事了。”

“什麼事大呼小叫？”宋鉞抬眸，嚴肅地問道。

“是常之瀾的書院……”方庭看向餘晚舟，急聲道：“出大事了。”

餘晚舟蹭地一下站起來，衣裙掃落了卷宗，一路急步往外跑去。

“放本王出去！”宋夜晁在暗牢裡的嘶吼聲響了起來。

嗓門夠大的！

宋鉞擰著眉，看了一眼暗牢的小門，快步去追餘晚舟。

書院門口圍了十多個衙役，門口擠著一大群百姓，對著裡麵指指點點。

餘晚舟下了馬車，急步跑向書院大門。

“站住，乾什麼的？”衙役刷地一下拔出佩刀，攔住了餘晚舟。

餘晚舟不待宋鉞開口，已經舉起了皇帝給她的那麵令牌，一手拂開了衙役的長刀，快步衝了進去。

“宴王。”衙役來不及看清令牌，隻見宋鉞到了麵前，趕緊收起刀行禮。

宋鉞穿過人群，大步進了書院。

書院前坪裡擺著一具屍體，赫然正是齊素，齊粉青一臉煞白地跪坐在一邊，茫然無措地看著齊素，渾身顫抖不停。而常之瀾衣衫淩亂，手腳都被綁上了鐵鏈，吊在一邊的大樹上，被打得遍體鱗傷。

“我不知道怎麼了，我不知道……”齊粉青看到餘晚舟，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捂著臉跳起來就往外跑。

昨日還在餘晚舟麵前細心學刺繡的齊素，現在已經變成了冰涼的屍體，而她身上竟然什麼都沒穿，她右臉被劃爛了，一道可怖的疤痕翻開，裂至耳下，血都就凝固乾涸了。

一個大家閨秀，死得如此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