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不踏實,覺得這是在做夢。
賜婚的聖旨在書房裡擺著,王妃的名字明明寫的是丹陽,隻過了短短數日,現在穿上王妃喜袍,戴上黃金頭麵的新婦卻變成了她。
這事放在誰身上,誰都會覺得離譜。
沒一會,她背上就起了一層熱汗。
“王妃娘娘,王爺來了。”如瑛喜笑顏開地跑進來,扶她站了起來。
“他來真的啊?這就在王府裡,還要迎親?”餘晚舟的心咚咚直跳,真想掀開喜帕好好瞧上一眼,這一切到底是真的,還是在做戲。
“當然是真的,傳旨太監一起過來的,您得先接旨。”如瑛扶她邁過門檻,走到了院中。
院門緩緩推開,宋鉞一身大紅喜袍,帶著宮裡來的傳旨太監穩步走了進來。
“餘晚舟接旨。”傳旨太監展開聖旨,笑眯眯地宣讀了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餘晚舟德蘊溫柔、性嫻禮教,故宋為長樂縣主,賜婚宴王。欽此。”
“宋主隆恩。”餘晚舟高抬雙手,接過了聖旨。
“吉時已到,請新人上轎。”傳旨太監拱著拳,向宋鉞和餘晚舟行禮道賀:“恭賀宴王、宴王妃,文定吉祥,白首成約,早生貴子,鴻案齊眉。”
餘晚舟緊緊地抱著聖旨,眸子垂下,看著那角紅袍到了麵前,袍擺上是她一針一線繡好的百子千孫紋。
難怪他沒阻止她繡這身喜袍,原本就是要與她成親時穿上的。
“跟我來。”他修長的手伸過來,慢慢地翻轉,手心朝向她。
餘晚舟把手放上去,主動地握緊。
大婚禮節冗長繁瑣,餘晚舟這時候才明白他昨晚為何讓她多吃點,這一番操作下來,當真到了晚上她還沒能吃上一口飯,直到日落時分,她才被送進洞房,坐到了喜榻之上。
房間還是他的房間,但這兩日全部重新布置過了。她的兔子燈也挪了過來,這時候全部點亮了,高高低低地掛在房間裡,大紅的地毯,大紅的喜燭,大紅的喜被和帳幔,紅彤彤的,染紅了她的臉。
吱嘎一聲,房門開了。
“王爺。”如瑛福身行禮,笑吟吟地請安。
餘晚舟悄悄掀開了一點蓋頭,想偷看他。
“你不準掀。”宋鉞走近來,手裡握著金秤杆,低聲道:“我來。”
餘晚舟看著那隻金秤杆伸到了眼下,輕輕挑起了紅蓋頭,隻一掀,那蓋頭便掀落下來。
“都出去吧。”宋鉞捏著她的下巴,手指在她發燙的臉頰上輕輕撫挲。
如瑛抿唇偷笑,帶著眾人輕手輕腳地退下。
“從現在起,可以叫夫君了吧。”他放下金秤杆,拿起紅蓋頭,把她的雙手縛了起來。
“為什麼捆我。”餘晚舟的身子被他放倒在柔軟的大紅鴛鴦被上,紅著臉問他。
“因為你不叫夫君。”宋鉞在她的唇上輕啄了幾下,整個人沉甸甸地覆蓋下來,結實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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