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風大，宋言真的長發被吹了起來。

她走在前麵，能感受到不太明亮的燈光裡，周應淮複雜地眼神始終落在她的身上。

“你今天……過得很開心是嗎？”

周應淮艱澀的聲音響起，宋言真倚靠在欄杆上，伸手準備拉開啤酒的易拉罐，周應淮卻主動接了過去，將啤酒打開後，才還給宋言真。

宋言真看著手中啤酒，忽然笑了：“周應淮，你知道嗎？以前，你從來沒有替我開過任何飲料瓶。”

這隻是很平淡的一句話，周應淮的手卻抖了一下，啤酒灑在手背上，很冰涼。

“的確，我今天很開心，這是我兩輩子最開心的約會。”宋言真喝了一口啤酒，氣泡在她嘴裡爆開，密密麻麻地包裹著她的心臟。

“不用偽裝成什麼保潔或者工作人員才能在錄音室裡見一麵，也不會被當做蛇蠍，被人避之不及。我可以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在外麵約會，被人認出來就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很輕鬆。”

宋言真的聲音很平淡，每一個字卻都像打在周應淮的心臟上，讓他泛起密密麻麻的痛苦。

“我現在，也可以……”

周應淮艱澀的話語還沒說完，宋言真搖了搖頭。

“周應淮，你不明白的。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我一直在等你主動公開我，主動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從滿心歡喜等到最後，等到最後……”

宋言真的聲音也漸漸染上了鼻音，她猛灌了一大口酒，而後笑得很苦澀。

“等到最後我死了，我都死了，都沒能等來你的一句承諾和喜歡。”

“你知道嗎？本來我不會計較的，可是你讓我覺得，我是這麼差勁，這麼不值得被愛的人。”

宋言真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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