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淮的力氣極大,死死禁錮著宋言真。
仿佛要用這樣的力道,將她徹底揉進骨血之中一般。
宋言真站在他的麵前,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伸出手用力推搡著周應淮,可男女懸殊的力量差距在此時完美體現。
隻要周應淮不願放手,那宋言真的任何抵抗都是徒勞。
在宋言真即將感到不耐煩時,周應淮忽然將頭死死埋進了她的肩頸上。
一瞬間,宋言真的掙紮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鍵,戛然而止。
隻因為,她好像感受到了一片溫潤的濕熱。
周應淮,在哭嗎?
這個念頭鑽進腦海之中,宋言真的表情微微一愣,最後隻剩下滿心複雜。
仔細看向她的那雙眼睛,似乎還有怨恨之情一閃而過。
這一刻,宋言真徹底陷入了回憶旋渦。
恍惚間,三年前她是如何死裡逃生的那些記憶,不受控製地鑽入腦海之中。
三年前,她一腳踩到了濕滑的青苔,滾落山穀。6
瓢潑暴雨和劇痛的傷口讓她恍如一具被預判了死刑的屍體,無望地躺在那處上坡之下。
身體的痛苦和心理上的痛苦交織在腦海之中,讓宋言真幾乎喪失了全部求生的欲望。
意識恍惚之間,宋言真甚至覺得,她的人生是一場錯誤。
她的出生也是一場錯誤。
從小到大,她從沒有被期待過。
出生時,父母期待她是一個兒子,發現她是女兒後便從此失望。
她是保姆帶大的,從懂事開始,父母就仿佛隱形人,一年都難得出現在她的麵前一次。
他們給足了她金錢和物質,看似寵愛和縱容,可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卻隻有宋言真知道,其實他們從不肯給她一點點愛。